&&&&早朝能见到,顾铮身为军国重臣,还几乎每天都会与其他人一起到咨平殿求见。
“阿卿莫要装傻,我说的是像现在这样单独见面,可以稍微亲近些。”顾铮压在她肩上的手臂重了一些,以控诉的语气道,“原来只有我心里念着阿卿,阿卿心里却并不想见我,实在是叫人伤心。”
“并不是不想见你……”贺卿低声道,“这阵子太忙了,一时没空。”
“那几时有空?”顾铮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贺卿适应他的靠近,消除两人之间身份之别带来的差距。而要达到这一点,宫里实在不是一个见面的好地方,所以他又道,“到时候,殿下可以出宫么?”
“嗯?”贺卿有些疑惑。
顾铮振振有词道,“在宫中与殿下亲昵,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若是能在宫外置个宅子就好了。”
贺卿神色一动,但又摇头道,“不妥。我若频繁出宫,必然会引起众人注意。届时行踪是隐瞒不了的,不管你那宅子安置在何处,人多眼杂,总会被人察觉端倪。”
而在宫里,虽然看似危险,处处都是眼线,但以他们的身份,即便是单独见面,也只会被认为是在密议朝事,反倒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一旦说起正事来,贺卿就立刻进入了状态,连自己跟顾铮此刻的姿势都忘记了,思路丝毫不受影响。
等话说完了,她才意识到这一点。
贺卿眯了眯眼睛,侧头问道,“敢问顾先生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待会儿我的秘书官进来看见了,该如何是好?”话虽如此,她的语调中却没有多少紧张的意味。
但顾铮还是遗憾地松开了手,知道今日已是“得寸进尺”,进展远超想象,不可再多求。
站起身时,他微微含笑道,“我有个东西要送阿卿。”
“什么——”
贺卿下意识要转头,却被顾铮按住,“先别动。”
而后她便觉得头上先是一轻,然后又是一重,应该是顾铮给她换了一根簪子。她不由得伸手去摸,触手温润,应该是玉质的。
顾铮松开手,退开几步,对着贺卿打量了片刻,含笑点头道,“这个比木簪更适合阿卿。”
咨平殿里自然不会放镜子,贺卿无从得知这发簪是什么模样,只能透过顾铮赞叹的视线略微猜测一二。不过,她又抚了抚玉簪,除了上回去探望顾铮带回来的瓶炉三事之外,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收到旁人的礼物,还是这般有意义的贴身物品。
她脸上有些烧红,微微低头道,“白饶了玉声许多东西,我却是没准备回礼,奈何?”
顾铮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含笑,摇头道,“不妨,我已经得到最珍贵的礼物了。”
贺卿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正要开口,殿门便被敲响,秘书官隔着门禀报,说政事堂送了新的奏折过来,都是使臣们送上来的。
虽然今日他们已经在咨平殿里大致说了一些情况,但毕竟口述会有遗漏,而且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往往前后脱节,落于纸面上,逻辑会更清晰,也更能够查缺补漏,所以还是上了折子。一并送来的,还有市舶司及江南各级官员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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