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必!”顾蘅决绝地打断他,“不必与齐家人有任何不必要的交集,更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顾书言知道她心中所想,遂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以元七的性子,还有他与吴王的情谊,齐家不会有事的。”顾蘅如此说着,像是在对顾书言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吴王……
顾书言品咂着这个称呼。这便是刚刚晋封的那一位啊,亦是昨日被算计了的那一位。
除了齐家,顾蘅难道不应该更关心这位吗?
“韦舟扬快要回京了。”顾书言道。
“如此甚好,”顾蘅道,“齐家人不可惊动,但韦家的人,却不能不惊动。”
顾书言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便知道她又在计划着什么了。
“这会儿,那位韦娘娘,恐怕正恨不得取了我的性命呢!”顾蘅突地自嘲道。
顾书言是个文人出身,若非那件大变故,他这一生恐怕都不会与杀人夺命之事有任何的瓜葛,听顾蘅悠闲地论起自己可能面对的杀身之祸,他立时便听不下去了,微愠道:“你还能笑得出来!韦家是武将世家,想取你的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会!”顾蘅笃定道,“她不会取我的性命,哪怕她再恨极了我,她也不会对我下手。不止不会对我下手,还会在有人威胁到我性命的时候,救我。”
这个“她”,自然说的是韦贤妃。
你又知道!顾书言相信她的心机,亦无奈于她的心机。
“她疼爱吴王,疼爱到了骨子里。她当吴王是亲生骨rou一般。”顾蘅道。
“如此,我该感激她!”她又道。
顾书言心里呵呵,心道如你这般说,最该感激她的人,是我才对。
“有范朗妙手,吴王的身体,应该已经无碍了。”顾蘅推断道。
“说到范朗,我今日散了朝会,还看到他了。”顾书言道。
“太医院何时开到明德殿旁边去了?”顾蘅很有心情地调侃着。
顾书言一哂,道:“也是赶巧,陛下留我多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得晚了些。离开明德殿的时候,远远瞧着他从东北方向缓缓转了过来,看那方向,想是又悄悄去那里了……”
顾蘅自是知道“那里”是哪里的,因为她的双眸立时黯淡了下去。
顾书言猜到她心中所想,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连范朗都娶了妻,儿子都三岁了……”
“范朗是范朗,我是我。”顾蘅微扬了下颌,倔强道。
“既然能够再世为人,就该好好珍惜这次活着的机会……”顾书言犹争取道。
顾蘅的双眸冷冽下去,看向他的目光亦越发的冰寒,“你明知,我还有多久的活头儿!”
她毫不留情地截断了顾书言,“这件事,你有你的由头,我亦有我的由头。所以,你不必试图劝我回头,我亦不可能回头。你更不会懂得我的执念。”
顾书言胸口翻涌,良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顾蘅的前世今生,她早就对自己讲得清清楚楚;她的所图,也对自己说得明明白白。可是,正是因为什么都知道,那个注定的结局摆在那里,顾书言才更觉得难过而压抑。
“我知道了。”他最终说道,重又变回了那日御前应对时候沉稳干练的他。
“今日陛下留我,嘱了几句,是关于你入宫的事。”他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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