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竺的一些地方,寺庙里就有专门侍奉长老的年轻女子,据说除非长老厌倦,否则那些女子无法离开寺庙。
在来找瑶英的路上,只要一想到她为了活下去不顾自尊去勾引一个和尚,李玄贞心中愧疚难当,隐隐作痛。
那个和尚对她好不好?有没有……有没有逼她做那些事?
但是真的找到瑶英了,李玄贞压根不敢问起她过得好不好。
只有李仲虔才有资格关心她。
他提起那些事,就像在她的伤口撒盐,只会激怒她,让她觉得更加痛苦,更加屈辱。
所以,他一句也不问,他必须想到最坏的可能,在和王庭结盟之前,解决一切麻烦,让她离开时没有后顾之忧。
瑶英手中的书写的动作一停,“这就不劳太子忧心了,佛子慈悲为怀,正直高洁,非寻常人,佛子待我恩重如山。”
昙摩罗伽对她这么好,怎么会强留她?
李玄贞苦笑:“七妹,你不是男人,僧人也是男人,我比你更清楚男人的心思。”
瑶英皱了皱眉头。
在她心里,昙摩罗伽没有私欲,绝不会对她有任何超出同情、怜惜之外的感情。
她坐着出了一会儿神,没搭理李玄贞,写好给杨迁、谢青的信,放进小铜管里,交给帐外戍守的亲兵,道:“我写了一封信,你们拿去抄写,每隔三个时辰送出一封。”
北戎会射杀信鹰,只写一封不够稳妥。
亲兵应是。
瑶英回到毡帐,看着李玄贞,倒了碗水放在他面前,取出一张舆图,摊开。
“太子,佛子乃一国君主,心系万民,我和佛子之间的事不会影响两国的结盟,更和你无关。我现在以西军代表的身份和魏国太子商量与王庭结盟的事,太子如果继续纠缠我和佛子间的事,你我之间无话可谈。”
李玄贞抬眸看她,无奈地叹口气,“好,我不过问你的私事。”
瑶英问:“你知道北戎的主力在哪里?”
“我知道。离王庭越近,瓦罕可汗心中的顾虑越多,北戎贵族内部发生争执,认为他瞻前顾后,不敢和佛子正面对敌。”
李玄贞嘴角勾起,“在北戎军中,很多人改变信仰,偷偷供奉王庭佛子,我和李仲虔放出流言,煽动奴隶闹事,瓦罕可汗为了稳定军心,当众杀了一批信仰佛教的奴隶。”
他和李仲虔不是第一次在北戎军中闹事了,驾轻就熟,军中原本就流传佛子受佛法庇佑、战无不胜的传言,两人不过是添了一把火,流言越传越玄乎。
瓦罕可汗当机立断,以“妖言惑众”为名,当众射杀那些士兵,仍然不能阻止流言的传播。
此时,李玄贞和李仲虔发现,北戎内部有人推波助澜,流言才会无法遏制。
瑶英听到这里,眼帘抬起:“是海都阿陵,还是其他北戎贵族?”
李玄贞道:“是北戎贵族。”
瑶英心中明了。
瓦罕可汗和北戎贵族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来自不同部落的贵族和贵族之间也有矛盾。
上次北戎内乱,海都阿陵没搅出什么水花,反倒是那些贵族差点立了一个新酋长,北戎险些四分五裂,矛盾激化,所以瓦罕可汗必须打败王庭以确立他的统治地位。贵族中的很多部族酋长大字不识一个,满脑子只有金银财宝牛羊土地,早就对稳重行事的瓦罕可汗心存不满,又目光短浅,会在这个时候拖后腿,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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