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你说的是组屋,我不是新加坡人,外来务工,恐怕没办法够买这种政府房。他们对外国人的房子也很贵呢。”
陶师傅一拍脑袋,像是恍然大悟:“哎呦我都忘了,人家不是咱们,处处优待老外。不过没事儿,你是人才,去哪儿都是人才,肯定能发光的。好好干,加油吧。将来我姑娘出去留学的话,还指望你呢。”
顾钊朝他笑,点头应道:“我一定。”
因为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大家在公交站分开。
叶颂还是有些恍惚,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勇安慰她:“没事的,顾博聪明又能干,脾气也好,他肯定能适应的。”
叶颂还是忧心忡忡,她不担心顾钊的业务水平,她害怕的是无处不在的人事斗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仁济医院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新加坡那边就没这种争斗吗?她不相信。
贺勇谆谆善诱:“那你应该相信顾博呀,你看120都这样了,他还能适应的蛮好,那到了新加坡有什么好怕的?”
叶颂笑了,他还真没说错。
刚才在饭桌上,顾博就跟侯主任推心置腹说他非常庆幸自己能够在120待这么长时间,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病人,这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是巨大的财富。
可是叶颂仍然惆怅。她没有告诉贺勇的事,乔音也在准备美国医生执照考试。
对,就是那个横扫千军,难倒一片让无数人跪在地上喊爸爸的恐怖考试。
因为不能读研,不让考公,必须得强制完成服务期,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人,结果却激起了乔音强烈的逆反心理。
她不觉得自己的几年青春能够改变服务医院什么情况,那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她管好自己就行了。
难,就一点点的学,论起考试,无所畏惧。
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非常少。如果不是同病相怜,乔音估计也不会请她帮忙一块儿找书。叶颂决定替朋友死死保守这个秘密。
走了,都走了,曲终人散尽,每个人都朝着自己的目标奋勇前进。
她跟贺勇没有直接回家睡觉,而是跑了趟街道,当然不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的街道,而是贺勇小时候生活的街道。
听上去挺浪漫的,是不是我带你走过我曾经生活的地方?可惜并非如此,因为并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充满了美好回忆,有些人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她是,贺勇也是。
即便回忆滤镜再厚,他们也没办法将童年生活回忆成花团锦簇。
贺勇之所以领着她过来是为了签字,签什么字?拆迁的字。
贺勇小时候住的老房子,自从他离家之后就一直空着。这边属于私宅,现在政府相中了这块地,要拆迁呢。
街道做动员,年前就通知了他。但是老邻居们聚在一起,个个意见不一样。毕竟在贫富分化如此剧烈的现代,穷人逆袭的最好时机不是求学上进,而是拆迁暴富了。
不少人摩拳擦掌,就等着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日子。
贺勇不贪心也没心思跟他们拉锯战。他跟叶颂商量了一下感觉接到提出来的补偿方案还行,就过来签字了,早签字还能拿到额外的补贴。
为了拆迁的事,街道24小时都有人值班。
看到贺勇这么好说话,负责的工作人员立刻拿出了相关材料让他签字,一边解释里头的政策时,工作人员还一边叹气,像是推心置腹的模样:“可以了,就我们江州的拆迁补偿政策,换成其他地方谁不羡慕的眼红,肯定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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