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老族长要年轻许多,约莫花甲之龄,留着一把长至肚腹的花白胡须,看着站在面前Jing神奕奕的谢行俭兄弟俩,不禁抚着长胡子乐呵。
之前谢行俭只分析了封建朝代对女子的压制,却遗漏了古代对于动土迁坟一事的重视,尤其是儿子动老子娘的坟。
往大点说,这是不孝,搁谁都犯忌讳。
只不过谢长忠之前说的也没错,真要断亲,迁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你都不是我家的人了,还霸占我家的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谢长义和谢长忠两房争执不清,座上的老族长、三爷爷等长辈也在窃窃私语的讨论。
最终双方都让了一步,断亲文书照样签字按指印,谢长义他娘宋氏的坟过三年再迁,留点时间让谢长义找人算风水,三年后谢氏家族要给老一辈的敛骨改棺,到时候再将宋氏的坟迁出来安置。
谢行俭觉得此举挺好,两方都得了照应,谁也说不过谁。
宋氏迁坟的事商量定,老族长开始分页排两房的族谱,经族里商量且得了谢长义的准许,将他这一房添置在三爷爷的名下。
三爷爷年轻时,媳妇被狼叼走了,膝下唯有一女,现如今增了谢长义这一家子,儿女缘分倒也齐全。
待谢行俭一行人上前均按过手印后,断亲一事算是了了,从此以后,两房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家人,进水不犯河水。
处理完断亲,谢长忠站在远处看着谢行俭一家人与三爷爷其乐融融的一幕,咬紧后槽牙,老脸当即拉了下来。
谢行俭感应到灼热的视线,缓缓扭动脖子,就看到谢长忠昂着下巴,居高临下的对他家露出嫌弃与憎恶的眼神,他也不甘示弱,扬了扬嘴角,笑容意味深长而又戏谑。
谢长忠脸憋的通红,双眉拧成疙瘩,一双Yin鸷的眸子气呼呼的瞪着谢行俭,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屁孩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道谢长义那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闷憨gui孙子怎么可能会有断亲的念头,定是这笑面虎似的儿子教的!
这才断亲,谢长忠就隐隐有些后悔,就像他婆娘说的,应该拿了钱再断啊。
他也是脑子气糊涂了,竟然着了谢行俭的道。
怪不得这小子一开始就对他出言不逊,怪不得谢长义敢赶他滚,现在回过神细品,不就是在给他挖坑,让他亲口说出断亲么?
亲是他先提出来要断的,他再想复原两家的宗谱,简直比登天还难。
谢长忠潘然醒悟,可惜悔之晚矣。
谢长忠突然意识到没有二房,他家很难筹集够银子,那几个表面风光的亲家,一旦他家遇上困难,个个缩着脑袋装瞎。
不仅谢长忠追悔莫及,刘氏更是难过的痛不欲生。
她千不该万不该当众说穿,原本她在老族长面前哭闹一番,断亲一事尚且还有余地。
可现在呢,全完了,刘氏哭的肠子都青了,举起巴掌,照着自己红肿的脸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打。
躲在房里的三个儿媳皆被刘氏的举措吓得不轻,可又碍于平日婆媳间关系冷淡,竟没一个儿媳愿意出来劝慰刘氏。
刘氏心里苦啊,几个亲家对她家的难处不闻不问,当家的和几个儿子挣得银子全让她呼啦填了娘家兄弟的赌坑,如今她哪里拿的出银子去府城赎文哥儿出来。
之前还指望能从二房合计些银子出来使使,现在倒好,都断了亲了,是一点便宜都得不到了。
刘氏奋力的捶打着自己,瘫在地上哭嚎不止,最后还是文哥儿媳妇看不过眼,跑出来将她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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