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钟木鸿眼神愣直,趁着钟木俭惊悚尖叫,谢行俭眼疾手快的捂住钟木鸿的嘴巴。
“小点声!”谢行俭低声警告道,“别到处说啊,这事徐大人没跟我提过,想必也不想外人知晓,我把你当兄弟才跟你通个气,你可别说漏了嘴。”
钟木鸿的嘴被谢行俭死死捂着不能说话,只好一个劲的点头回应。
谢行俭见状,松开手掌。
钟木鸿得了呼吸自由,背着书箱小小的退后一步,像是在动物园看老虎一般,瞪着稀奇的眼珠子,将谢行俭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夸张的嘿了一声。
“看不出来,你来头不小啊——”
谢行俭实在受不了钟木鸿好好的一个呆头书生突然变得油腻腻的,正好走廊拐角传出窸窸窣窣的衣料声,他忙道,“别贫嘴了,那边来人了!”
不远处的老生同窗们耳尖的也听到了动静,连忙站直身子,微垂着脑袋拱手向来人行礼。
谢行俭和钟木鸿来这么多天都没见过祭酒廖大人,听前头同窗喊祭酒大人,两人忙有模有样的拱手问安。
廖大人身材矮小,头发稀疏雪白,看上去应该有六十多岁,许是老年人怕冷的缘故,廖大人穿得很厚,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圆滚滚的雪球。
廖大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谢行俭偷偷抬眸瞄了一眼。
几人中间站着的,正是宋通宋大人。
谢行俭大为欢喜,宋大人出身礼部,最是注重礼仪,怪不得这帮老生换了华服扮作书生,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新助教是宋大人。
谢行俭想,以后有了宋大人监察称颂馆规制,称颂馆应该能改掉之前的颓废和落寞,到时候称颂馆定会在六馆中展露头角。
身后有人将馆门打了开来,廖大人一干人进去后,谢行俭和钟木鸿背着书箱,紧随其后的坐到位子上。
称颂馆的斋夫端了好几把椅子摆在前面,谢行俭一瞧这架势,就知道等会廖大人要说上好长一段话。
果然,廖大人坐下后,先是厉声痛批了两个助教先生,也难为廖大人读书人脑子,愣是嚼了一堆生涩词汇,然而底下的学生目光迷离,显然是听不懂廖大人在说些什么。
廖大人气的白胡子抖三抖,“瞧你们一个个呆头钝夫的姿态,老夫羞于说你们是监中学生,说出去老夫脸都不知往哪搁!”
底下人纷纷羞愧低头,其实不怪他们听不懂,主要是廖大人骂人喜欢引经据典,言语间太过深奥。
他们这些膏粱子弟,连书角都没摸齐全的人,怎么可能听得懂。
不过,谢行俭倒听的津津有味,实在是廖大人妙语连珠,一连串骂人的话说出来,却不带一个脏字,若论指桑骂槐的技术,想必廖大人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
底下全程能听懂的当然不止谢行俭一人,钟木鸿以及各地的优监生几乎都听懂了。
廖大人见还有人‘捧场’,心情这才好受一些,他捧起茶盏,呷了口茶,慢条斯理道:“称颂馆出了事,老夫这个祭酒也有过错,实在是年底了,老夫近日忙的很,不得空来称颂馆走一走……”
廖大人佯装自责的话还没说完,屋子里突然传出冷笑声。
谢行俭好奇的循声望去,只见坐在廖大人左侧的张司业皮笑rou不笑道:“廖大人得皇上看中,日理万机,自然脱不开身来下官这小小的称颂馆看上一眼。”
“大胆张卢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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