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乔岸在方宸韬做晚饭的时候，从背后轻轻的贴了上去，环住了方宸韬的腰。

    方宸韬切菜的手没有停，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今天是中元节。”乔岸斟酌着自己到嘴边的话，侧脸贴在方宸韬的后背“我想...去给nainai烧纸。”

    方宸韬把手里切好的萝卜笼络到菜刀，移到正在小火慢煮的rou汤上，拨了进去。他盖好了锅盖，转过身，在弥漫rou汤香气的屋子里，看着乔岸。

    “你知道她收不到吧。”

    乔岸低头看着脚尖，不敢抬头。

    “吃完饭。”

    乔岸意外的惊喜，他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没想到方宸韬真的能够同意。他有些雀跃的踮起脚抱住了方宸韬：“谢谢。”

    吃完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方宸韬带着乔岸开车出去。一路上都能看见路边明灭的火光和晃动的人影，方宸韬显得有些不屑，他最清楚所谓鬼魂运转的规则，对这种民间的祭祖形式从不参与。

    按照乔岸的说法，方宸韬开车来到了一处人少的十字路口。他手里拿着新买来的黄纸和各种用于焚烧的物品，面无表情的递给乔岸。

    方宸韬觉得，这种花钱买冥币的方式格外可笑，在他眼里乔岸就是自欺欺人。

    乔岸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圈，借着月光和车灯，颇有些庄重的点燃了手里的黄纸。

    在乔岸的记忆里，小时候nainai总会在这一天，带着他提前买好黄纸，把冥币一张张的夹在其中，然后带出去烧掉，祈祷着那些魂魄能够离自己的孙子远一些。

    在nainai离世后，乔岸把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只是不再提前把纸币留在黄纸，而是一并买来烧了。

    地上的纸堆燃烧着，在夜晚有些寒冷的环境中散发温暖，明亮跳跃的火焰之中夹杂着蓝光。灰烬带着明灭的火星随着晚风的方向远去，像一只只萤火虫消失在黑夜中。

    方宸韬靠在车边，看着乔岸站在火焰前，双手合十。他闭着眼睛的样子格外虔诚，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方宸韬听不清楚，便走到他身后。

    火光照亮的乔岸显得格外温暖，面部的轮廓都柔和了起来。

    “nainai，我过的很好，你过的还好吗？我来给你烧纸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托梦给我，我一定烧给你...”

    方宸韬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他伸手把乔岸揽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上了乔岸一直说个不停的嘴巴。

    纸很快烧完，火星在黑色的灰烬中快速蔓延，游走着吞噬掉最后一点可以燃烧的温度。

    一阵风吹散了灰烬和剩余的火星，消散在黑夜之中。一切的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车灯前盘旋着寻求光亮的飞虫见证了这个漫长而又庄重的吻。

    良久，方宸韬松开了乔岸。

    方宸韬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目光越过乔岸落在身后黑暗的树木之间，他对着远处的黑暗，低声的说了句：

    “nainai，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