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

    如果让林望总结十七年来最尴尬的一天，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傻逼的今天。

    高二会考前一个月，林望，一中学霸，逃了周六的自习，鬼使神差跑来市中心和网调对象面基。

    作为一个求实鼎新的学霸，自从他发现自己是个gay并且带有m体质后，秉着认真钻研的Jing神，下载了一个sm交友软件，潜水观摩人间百态……结果被一个s勾搭上了。

    网调了几次两人都感觉效果不错，闲聊时发现竟然是同城的。林望考前复习得要炸了，本着抒发压力打一炮的态度约他出来面基——

    妈的谁能想到是同班同学啊！

    林望再次绝望地确认聊天软件上“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白球鞋，戴一对红色耳钉，手里拿着一本《局外人》。”，抬头确认……

    嗯，还是那个面熟的、眼神无辜的、同样惊愕的，同班同学，张维。

    “Cao。”张维也骂出声。

    两人尴尬地对坐在星巴克里，窗外小孩嘻笑打闹，窗内沉默得像今晚的康桥。

    “……你就是酷酷熊？”张维死心地开启话题。和他这种基本被各科老师放弃的艺术生来说，林望同学基本就是海那边的灯塔——看看就行了。两人日常的交流基本止步于催收作业和问答案。

    嗯，现在还多了一个月的深夜聊sao。

    “……你就是默尔索……吧？”林望不死心地用了疑问号，企图得到否定的答案。

    “……是……”对面的声音虚弱无力。

    沉默，像康桥昨晚被人拆了。

    “不然，我先走了？”林望所剩的智力不足以支撑他应对这复杂的场面，特别是对面人还有他不露脸的鸡照时。

    “那个……不然……我们试试？”张维突然笑了，“反正自习都逃了，玩玩呗。”

    半小时后，市中心酒店的房间里。

    两人沉默地坐在双人床上。

    还是张维首先打破沉默：“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这个的啊？”

    “半年多前吧……”林望开始认真打量这个自己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同班学渣同学，确实长得挺好看，又高又瘦，露在t恤外面的小臂肌rou线条流畅，腿又长又直，脸也长的端正，比大部分忙于学习的高中生会打理多了。他依稀想起这位同学还有个“一中校草”的美名。

    “哦？”张维手撑在床上，眯起眼睛看着他，“倒是很少有m这么快就能这么放得开呢。”

    张维长腿撑开，脚跟踢踢面前的地毯：“过来。”语气轻佻。

    空气凝固，林望屏住呼吸，没有动。

    张维也不急，只含着笑歪头看着他。

    林望慢慢从床上起身，走到他面前，僵硬又生涩地跪在他脚前。

    张维低头看着低头跪在他面前的人。从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长度符合学校规范的一头黑发，修长的脖颈，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身上是干净的短袖棉麻衬衫和中规中矩的校服西裤。

    张维用脚轻轻踹了一下他肚子：“抬头。”张维还穿着球鞋，鞋底就把林望的白衬衫蹭出了浅浅的灰印。林望呼吸不自觉地加速了，他慢慢抬头，颤着睫毛，眼神与张维对视。

    张维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轻佻样子。端倪着他紧张的表情，张维缓缓开口：“我倒是以前没注意过，我们学霸这张脸，还挺不赖嘛。”

    “学霸”这词被加重语气，令林望不自觉脸涨红了，想低头躲避他的视线，却被轻轻掴了一耳光：“别乱动。”

    这个羞辱性的动作，让林望硬了。

    他吞了吞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