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恨池向臻,是因为我喜欢他,”乐溪南说,“这个人……让我觉得非常恶心。希望他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最好赶紧人道毁灭掉拉倒。”
见乔霖沉默,她赶紧补充:“我现在不喜欢池向臻了!”
乔霖又尴尬又好笑:“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啊。”
“我现在看到他有点怕,”乐溪南说,“都躲着走。”
乔霖惊讶:“啊?为什么?”
他们俩都要配合调查,很容易打上照面。池向臻从未提起过,乔霖还以为是恰好错开了。
看来,是乐溪南在单方面的偷偷避让。
“他真的没有恨你,你不用那么紧张。”乔霖说。
“我知道,”乐溪南很苦恼的样子,“所以我更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
“太羞耻了,无地自容,”乐溪南说着,眼眶都红了,“你知道么,其实警察问我与那些聊天记录有关的问题,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可是我看到他,就受不了……不是受不了他,是受不了我自己。”
乔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他能理解乐溪南的内疚,他何尝不曾对此有过怨怼。
当他只是隔着网络,对乐溪南了解甚少时,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好恶,在心中对她进行自觉合情合理的批判。
可现在不一样。她从一个名字一段经历一段行为中跳脱出来,成为了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活生生的人。
人与人之间,是有共情的,能体会到单纯的对与错之外的,许多不同的情绪。
乐溪南被内疚感所折磨,乔霖心里也不好受。
“对了,那个人是怎么顺利冒充臻哥的呀?”他十分强硬地转移话题。
“警察说,他是在我刚换新手机那天趁着我们拍戏偷偷动的手脚,”乐溪南说,“他那时候整天跟着池向臻,对他了若指掌,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每顿饭吃了什么,全都清清楚楚的,所以才能在细节上一点破绽都不露。我每天在片场里做了什么,他也都看在眼里。”
她说完,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完全不知道手机被动过,我简直就是一头猪。”
她说着,似乎是感到烦躁,手指全搅在了一起:“什么都弄不清,日子过得像在做梦一样。人家送我手机,关心我,我还怀疑人家。我真想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她指的肯定是她的前任经纪人。那个可怜人因为乐溪南的证言被迫接受调查,折腾了好一阵,估计也是郁闷无比。
“无论如何,翻篇了,”乔霖说,“别钻牛角尖啦。”
乐溪南摇头:“还没有。”
“你放心吧,虽然那家伙肯定不会被人道毁灭……但如果对公诉的结果不满意,臻哥那边的律师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乔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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