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易明依旧去俱乐部找虞棠，没有再使用过她的号码。大部分的时候虞棠都不在，他也不找别人，改天再来。

    今天他又去俱乐部，经理却叫住他，“你来找虞棠？棠姐辞职啦。”

    易明愣了愣，“她辞职了？”

    “棠姐应该挺中意你的，这事我就告诉你，你不要外传。”经理凑过来小声地说，“棠姐年纪不小了，家里催婚催得紧，她工作又忙，本来在这儿就是兼职，以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易明听完，眼中有很明显的失落。

    他几次点开通讯录想要给虞棠发个消息，又想到自己只是她的一个客人，不能打扰她的私生活，沮丧地按灭手机。

    再一次见虞棠，竟是在一次饭局上。

    一个公司找他合作项目，他对前景并不看好，但对方将条件说得很诱人，他还是赴约了。

    对方订在本市的高档饭店，他到得不算早，进包厢时第一眼便看到了虞棠。

    虞棠穿着职业套装，气质同以往不太像，敛着锐气，脸上挂着不大真诚的微笑，跟在上司身后，看向他的时候有明显的惊讶。

    合作方的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叫瞿业伟，身边还带了几个人。他伸手过来，“易总，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小棠。”

    易明与他握了手，接着虞棠到了他的面前。

    她笑了笑，抓住他的手。“易总好。”

    虞棠的手对他而言永远是带电的，触碰就足以让他发颤。易明咽了口口水，低头躲避她的目光，迅速地将手抽了回来。

    双方落座。虞棠被安排在了他的身边。

    易明有些呼吸急促，瞿业伟发现了他对虞棠态度的异样，笑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冷美人，漂亮吧。小棠就是不爱说话，能力还是很强的。”

    暗示很强烈了，易明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对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他扭头去看虞棠，想确认她的态度。虞棠却躲过了他的目光，冲瞿业伟微笑。

    心里有股无名火，易明定了定神，回应道，“咱们边吃边谈吧。”

    他注意到，虞棠吃得很少。她的吃相很好看，喝酒的时候也总是抿一小口。

    瞿业伟总会提起她，叫她喝酒。虞棠也不拒绝，举酒杯敬他，看不出不耐烦。她的酒量应当不差，但脸上也红了。

    终于易明忍不住帮她拦了一杯。

    瞿业伟抓住了机会，说道，“小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敬易总一杯！”

    虞棠又倒满了酒杯，举到他面前，矮了半寸。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当永远高高在上。

    易明皱起了眉，虞棠则继续回避他的目光，与他碰了杯，“多谢易总照顾。”

    语气温柔，听着总让他恼火。

    “你随意，少喝一点吧。”易明道。

    虞棠依旧喝完了。她瞥了他一眼，起身说要去一下洗手间。易明想跟着她出去，但又怕太过明显，忍了两分钟，才找借口出来。

    虞棠站在洗手间外面的窗边，刚抽完一支烟。他快步走过去，虞棠看到了他，按灭烟头转过身来。

    她的眼神还没有褪去伪装，瞧着有些温柔。易明这才发现她的瞳色很浅，眼中满是光华。

    “易总。”她笑着叫他，语气像是戏弄。

    易明不喜欢这样的她，裤头却越发紧了。

    “累吗？”他问。

    “生活所迫。”虞棠望向窗外，“家里头总归想让我有个正经安稳的工作。”

    易明凑近了，“我叫他们早点结束吧。”

    “怎么，急了？”虞棠伸手在他裤裆上抓了一把，果然硬了。

    易明红了脸，推开她的手，有点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棠没有回应他，不置可否。

    但她又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虞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