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两人窝在家里无所事事。易明要去店里取定做的衣服，问虞棠要不要顺便去逛个街。

    女人都喜欢逛街，对吧？他这样想着。

    虞棠看起来兴趣不大，但毕竟她的时间被易明买断，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就说好。

    易明取了衣服，把她带进商场。她有很久没买新衣服了，也很少逛商场。多数是因为生活拮据，店员过于热情的态度也让她无所适从。

    今年流行小清新的风格，款式都是小吊带，格子裙，颜色鲜艳。

    虞棠从没买过这样的衣服，打心里觉得自己不适合。易明像个监工一样跟在她后面，她只好勉强逛了一圈。

    “虞棠，”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拿起一条裙子给她看，“这条说不定很适合你，要试一试吗？”

    那是一条鹅黄色的吊带裙，设计简单，也有一点小心思。但看起来是小姑娘穿的款式。

    “我穿大概不会好看。”她这样说着。

    “试一试吧，不好看就不买呗。”易明把裙子比到她身上，“应该会很好看。”

    虞棠妥协了，慢吞吞地挪进更衣室。

    易明坐在休息的凳子上等她，顺便叫店员不要打扰。虞棠很快就出来了，她有些扭捏，很不自在。

    紧身的裙子勾勒出她漂亮的线条，鹅黄色又显得肤色白，整个人活泼了很多。

    易明把她拉到镜子前。“很漂亮。”

    虞棠转了个身，在心里承认这的确很适合她。但她换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吊牌，那是一个她从未想过的数字。

    她不可能在一件衣服上花这么多钱……

    她目光躲闪，嗫嚅着嘴唇，小声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太适合我。”

    她的肩膀没有那么瘦，或许裙子的尺码也没有那么合适。上面的点缀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紧身的设计也不适合大幅度的活动。

    “虞棠，”易明从后面捧起她的脸，好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告诉你一个秘密。下周我们就要发奖金了，你是全勤，可以多发一千。”

    他没有提出帮她支付，用一个最体面的方式，告诉她她值得她想要的。

    镜子里的自己瞧着顺眼多了。

    虞棠买下了那条裙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纠结，心里畅快了很多。

    易明替她提着袋子，问她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不用了，我已经很开心了。”虞棠反倒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那个人，她抓着自己的包，手指在上面抠来抠去。

    她害怕易明再撺掇她，让她忍不住把工资全花出去。

    “那我们去做些别的，看电影好吗？”易明问。

    这气氛很奇怪，像是一场约会。

    虞棠回过头去，看到易明笑吟吟地看着她。他在她面前经常笑，也经常哭。他是一个情绪分明又坦荡的人，让她招架不住。

    “……我不知道看什么。”虞棠说。

    易明想了一会儿，“去看喜剧吧，最近新上了一部口碑不错的。”

    虞棠很少开怀大笑，但是这部电影是在太容易将人逗乐。反正电影院这么黑，也没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她可以放肆一点。

    爆米花甜香的气息充盈着整个放映厅，易明拧开了汽水，插上吸管，递给虞棠。

    碳酸饮料也是让人感到快乐的东西，它发出小小的噼啪声，快乐得冒泡。

    易明悄悄地牵住了她的手。

    这种事情通常由虞棠来做。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掌心。虞棠侧过头，他认真地看着银幕，指尖却在她的掌心蹭来蹭去。

    虞棠握住了他的手指。她感觉心里的小鹿一定长角了，不然怎么撞得这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