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端倪

    当屈慎告诉陈素美自己想出国留学的时候，陈素美非常惊讶。从小到大，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去过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陈素美本打算，屈慎在省内念大学，等他毕业之后接手自己的小公司。这个孩子那么懂事听话，凡事也该按照自己的方向走。

    陈素美和穆风华婚后最初的几年，为了迟来的爱情过好二人世界，就一直没要孩子。等那股热乎劲过去了，两个人开始不做避孕措施，但两个人还是一直没有孩子。穆风华只说随缘就好。陈素美已经有了一个大儿子，她只可惜耽误了穆风华。

    穆风华没有亲生的孩子，将来在财产继承上，会更加被动。还好，不论是孩子还是财产，穆风华都不介意，这令陈素美宽心不少。陈素美当年，年纪轻轻便结婚生子成为母亲，而现在，她早已走出那段失败的婚姻所留下的Yin影。她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了。

    如果他是alpha或者beta，陈素美不会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国留学，甚至还会大力支持，但他只是个omega。陈素美心想，她不是想把儿子捆在身边，只是不想他离自己太远，去省外都已经很远了，她的孩子居然想去国外。连高中都是走读，到了大学突然离家那么远，陈素美不想和儿子相隔万里。最后说服陈素美的人，反而是穆风华。

    穆风华是看着穆雪月长大的，看着她从一个小婴儿变成一个优秀的成年人，穆风华很了解他的妹妹。陈素美没看出来的门道，他倒是看出了不少。他旁敲侧击分别套过两个人的话，穆雪月说的没什么差错，但是屈慎就有点露马脚了。穆风华对他们没什么看法，只是想着，如果陈素美知道了，这个家还能过安生日子么。

    屈慎跟陈素美说不通，就去找了穆风华，起初他管穆风华叫叔叔，后来也改了口叫爸爸。

    “小慎，为什么突然想去国外？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爸爸，我想去，是我自己想去。”

    “你已经问过你姑姑了？她很支持？”

    “是。”

    “你妈妈那边，我会去劝劝，以后离家那么远，要照顾好自己。omega住读不方便，你还是在校外租房住，家里会安排人照顾你。”

    “谢谢爸爸！”

    英国，是穆雪月曾经留学的地方，穆风华这么想着。

    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陈素美和穆风华一直存在分歧。穆风华觉得，孩子应该顺着他的本性长大，个性发展。而陈素美认为，孩子要听话懂事和省心，父母养孩子不是图回报，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孩子自己好。

    “风华，我只是不想他离我太远，就算是独立，他也可以去省外，为什么非要去国外？他英语才考多少分，你知道他英语口语有多糟吗？”

    “英语不好可以慢慢学，只要肯努力，这些都是小问题。很多家庭的孩子想出国还缺钱，我们有条件，孩子有意愿，为什么不能放手呢？”

    “我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可以坐飞机去看他，现在交通这么发达。”

    “你是铁了心要劝我？”

    “孩子想去，你就让他去吧，他已经是成年人了。”

    在另一边，高考后，贺澜预估自己的分数，研究了很久的志愿填报技巧。正常发挥的话，N大绰绰有余，但凡事无绝对，其他的选项也要考虑好。等分数出来，贺澜第一志愿填了N大，剩下的随便填了填。

    幸好，一切都如她所愿。只是贺澜发现了贺悯很多地方都不太对劲，贺澜觉得她哥哥有事情瞒着她。别的不说，家里的伙食每天都开得太好了，和以前很不一样，而哥哥也没告诉自己涨工资或者多找了兼职之类的事情。

    暑假快结束了，贺澜对新生活半是期待半是厌恶。贺悯却突然拿着一张复印的卷子来问她：“妹妹，你能帮我讲一下这道数学题吗？”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做高考真题？”

    “之前打工，攒了一些钱，所以我打算读一年高三，然后考个大学。我没你聪明，但想着，考个普通本科也好。”

    “真的吗？这是好事啊，哥哥今天才开始准备吗？一下子就做今年的真题。”家里经济条件不宽裕，贺悯突然有钱有闲复读高三，贺澜感到奇怪。

    “之前报了个补习班。”

    “你哪来的钱？不会是……”章台的事情，贺澜不是全然不知。那些大客户，包人一般都会选择那些出台的，但偶尔也有一些心怀梦想的服务生可以如愿以偿。

    “之前攒的。”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是你最亲的人，你不能告诉我真相吗？你最近这段日子，完全不像是在章台上夜班的样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