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宁看着他，停下脱长裤的手，眼中没有惊讶，一点也没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的样子。

    “咳。”识雾清一下喉咙。“我来是告诉你，最近这个城市出现一个法力高强的修仙者，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去招惹他。再见。”

    要说的话一说完，识雾的身影马上消失，连给卫兰宁回声再见的时间也没有。

    对于识雾这没头没脑的忠告，卫兰宁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修仙不修仙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唯一让他觉得有点可惜的是识雾跑太快了，不然说不定可以给点存粮他——想看热闹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

    他继续脱衣服准备洗澡。

    “小兰，你怎么还没洗完？我都在外面练习走路练了半天了，肚子也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准备点好吃的？对了，你看我这样子走路姿势标不标准？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我发现”没有敲门就闯进来的老虎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发现卫兰宁衣服正脱到一半，然后他说不下去了，觉得鼻子热热的。

    “你没有穿衣服，人类洗完澡一般都会穿上衣服的。”卫兰宁没有丝毫不自然，静静的向老虎传授做人之道，然后他说：“你流鼻血了，再洗一次吧。”老虎本来想和卫兰宁一起洗的，可惜他定力太差，一看到卫兰宁脱了上身的衣服就鼻血长流，止也止不住，为了防止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卫兰宁把主卧的浴室让给他，自己去了小浴室洗。

    他肩膀上被田典咬出来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了，但是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这应该是田典的恶趣味，想要卫兰宁身上留着属于他的烙印。不过卫兰宁并不在意。他没有穿田典送他的名牌手工西装，而是换上阳台晾的衣服，然后准备出门买衣服兼采购，同时还有一个不知道属不属于违法犯罪的新任务：替老虎办户口和身份证。他答应过教老虎做人，自然不会让他当黑户，今天出去就是和网上约好的户口贩子谈交易的。

    “小兰，你看我这衣服怎么样？”老虎出来了，身上穿着一套他没见过的衣服，应该是他自己用法力变出来的。

    嗯，如果是一套虎纹睡衣而不是虎纹西装的话，这衣服还是不错的。

    “你能把衣服的颜色变成白色或黑色吗？”卫兰宁和他商量。

    “不行，我好像只能变出这一套。估计是还不够熟练，只能变长变短，不能变颜色和外形。”老虎有些赧然的向卫兰宁展示西装瞬间变身短打的过程。

    “我会给你买新衣服回来，你先在家看电视，对人类社会多几分了解。”他本来想要把田典送的新衣服给老虎穿的，不过他和超过一米九的老虎身高差了将近十公分，估计老虎穿他的衣服会有些困难——前题是田典真的眼光那么准，给他的衣服分毫不差的情况下。

    “对了，你认识字吗？”

    “认识几个。”老虎说：“虎园，猴山，天鹅湖，熊猫馆，厕所，请勿投喂动物。”

    很好，还认得几个字。

    卫兰宁教老虎开电视和换台，然后把频道锁定在少儿频道。教育应该从小抓起

    没错吧？

    “对了，你有名字吗？”]

    出门前，他问老虎。如果没有，那就姓老名虎好了。不能通过的话就叫老虎经。

    “有，我以前住的村子叫三溪村，因为村里有三条山溪相汇，村里的人家大都姓奚。”老虎又开始叨叨了，从三溪村口是一对生了双胞胎的小夫妻一直说到村尾拄拐杖的老村长，十分钟了才说到：“收养我的那户人家姓凌，村里只有他们一个异姓，大哥叫凌山，小哥哥叫凌水，凌山大哥是个”他把凌山凌水因为收养自己被村里人排斥不得不搬到山上住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才说：“大哥他们常常叫我小石头，所以我的名字应该是叫凌石。”

    卫兰宁和那个户口贩子约在高铁站见面，本来对方说卫兰宁只需要提供标准证件照就可以网上下单等着送货上门然后五星好评就可以了，但是卫兰宁要的不是以假乱真的假身份，他要的是在内能办驾照出外能弄护照丢了还能补照的真实身份信息，要亲眼见过它有多真才可以。比较简单的证明方法有银行开户和高铁取票，银行排队太长，不如高铁取票简单可行，所以两人见面地点约在高铁站。

    卫兰宁到达高铁站时正值中午，因为是周末，所以人还是比较多的，他按照约定的暗语，很快找到了要找的人——一个身穿标有大大的“约吗”衬衫的青年男子，虽然其貌不扬，但那件衬衫够醒眼，回头率颇高，属于你绝不会在人群中错过的那一类。

    那个男子正在跟一个中年人比手划脚的说着什么，卫兰宁觉得他大概是在跟另一个客户沟通，所以他并不急着上前打扰，只是走到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站着，等那个男子谈完话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