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激动了，其实站在你的立场想想，都能理解，所以这句抱歉应该是我来说。”

    “不，我不应该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夏盈摇摇头，指尖不经意间缓缓摩挲起杯壁，“在对待深爱的人的时候，心总会一偏再偏的。我理解。”

    两人间又是沉默。

    柳辛无法反驳这句话，虽然她觉得自己要道歉，但她的确不后悔。

    “有心情说说你和那位莫雅的事情么？”柳辛觉得两个人再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干脆另起话题。

    “嗯……”

    夏盈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柳辛，有心打趣道：“你是想开始了解我么？”

    柳辛喝了杯水，眼底承载着浅暖的光，淡笑说：“是阿，其实偶尔想想，我们两个的处境蛮像的。”都是爱上一个不爱的人，求之不得，且越陷越深。

    “扑哧。”夏盈忍不住发出一阵低笑，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在这阵低笑中顷刻消失不见，“你这是在说我们天作之合么？”

    “……”

    眼看着柳辛的脸色又要变化起来，夏盈止住了打趣，开始说起自己的过往，“我和莫雅早几年就在一起了，我之前知道她是莫家派来的，没有拒绝她的接近只是因为我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搞什么花头，我们最初对彼此的目的都心知肚明，后来，在日益频繁的接触中，我们互相喜欢，互相相爱，但我依旧不敢完全信她，我怕她对我的爱不够纯粹，嗯，直到有一次我偷偷看见她拒绝家族里任务的样子……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她有很严重的先天疾病，而且她续命的药是家族给的，她因为拒绝了家族的任务，被断了续命的药……我那时候知道她是在用命来爱我，可我…，我很后悔，我一直对她心存顾虑。”

    夏盈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柔软，眼神虚虚地望着空气里的一点，“那次之后，我与她开诚布公地谈了谈，我希望自己加入她的家族，这样子她续命的药就能继续拿到了，但她拒绝了，她告诉我，那些药其实只能吊着她一口气而已，最多，满打满算能再续她两年的命，她太辛苦了，她说她已经过够了那样的生活，在那窒息的环境里苟延残喘。”

    之后，话题停顿了很长时间。柳辛看着陷入追忆的夏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劝慰，于是只好保持沉默。

    夏盈的眸子依旧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表情依旧很柔软，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幅幅过去两个人嬉戏打闹的画面，那份美好的岁月阿…

    眼角不知不觉红了，接下来说的话也变成了下意识地呢喃，“她，她像个Jing灵，让我掌控不住，我只能拼尽全力去接近她，靠近她，她离我好远啊。她剩下的药只够两个月的量了，她对我说，想和我一起像个夫妻一样度过两个月，给我留下一段最美好的时光。我同意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没办法拒绝，但私下里，我拼命去找能让她续命的方法，没有用，找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用，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很快，很快就要到了…”

    “姬家的人突然来找我，姬老爷子给了我一份绝密档案。他给我两个选择，一个，带上这份资料去边疆。另一个，放弃这个资料，去和雅儿度过最后几天，然后被莫家找各种理由除掉。”

    “档案…”柳辛的脑子转的很快，一下子就把这份档案和基地里现在的环境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