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霜,降满人间。
天边一轮圆月,仿佛拓了一层淡淡的毛边,在云中若隐若现。
白妗与杨恣一前一后地走着。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问,“要不要走?”
白妗想了想,道:“还需回宫一趟。待我解开这背后的秘密,再去寻你与师父。”
丹书玉令的秘密。
这最后一层面纱若不能揭开,总归遗憾。
杨恣:“你就不怕真的脱不了身?”
他顿了顿,“师父还在等你。
“我知道。”白妗低头,“我会回去的。”
……
杨恣来到城外杨树林。小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一只纤细的手掀开帘子,一张脸露了出来。却是须发皆白的龚简。
“她不愿?”出口是端雅的女声。
“果如师父所料。”杨恣抱拳。
龚简,不,雪行容叹了口气:
“也罢…好歹,是见着她嫁人了,也讨得了一杯喜酒来喝。”仍然怅然。
原来她一直扮作龚简,为了去见挚友爱子,那最后一面。
至于给白妗下的毒…雪行容一笑。
那是阿妗小时候最爱吃的清凉丹。那时她年纪小,总说像糖豆一般…不知还记不记得?
“真是师徒情深。”有人嗤笑。杨恣神色一沉,往雪行容身后看,马车中还端坐着一名男子,面庞苍白而绝美。
雪行容揭下“龚简”的面具,恢复原本的容貌,转头对玉空见道,“我可以让教主治好楚化机的伤。前提是你要遵守承诺。”
玉空见勾勾唇角,似笑非笑:
“我可以不对她出手。至于其他人……呵。”
“总该付出点代价。”
他取出□□,戴在了脸上。
代替雪行容,成为新的龚简。
☆、请罪
回到含凉殿的时候, 细竹立刻迎了上来,带着哭腔问道:
“娘娘您去了何处?怎么也寻不到您……急死奴婢了……”细竹显然是在风口候了许久,双颊被吹得通红, 嘴唇也干燥发白。
白妗接过宫灯,往含凉殿内走去, “殿下呢,还在通明殿么。”
细竹道:“是啊, 娘娘不知道, 殿下都气坏了…”
摆摆手不听她说完,白妗脚步匆匆, 直接走到内殿,转到屏风后,将衣服脱下,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裙。
细竹仍在劝着,“娘娘, 您快去给太子殿下认个错吧,就在不久前, 放您出宫的东宫卫都被杖责了, 三十棍呢。”
白妗卷了卷宦官服,来到后院, 将衣服掷进火盆里一股脑地烧了。
细竹跟在她身后。
夜风骤起,满院飘逸的火星子坠下,如同细碎的陨星。
落叶纷纷,蟋蟀在草叶间起鸣。
许久, 身后的细竹终于忍不住,跪了下来:
“娘娘,奴婢实在不懂…您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如此伤殿下的心?”她是太子殿下培养的死士,本是幽均卫的一员,安插在魏家将近十年。
一朝接到任务,却是来做一个贴身侍婢。幽均卫效主至忠,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即便是芝麻豆大的一件小事,她也会去做。
可是此人自从入宫以来,种种举动,都如此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今日甚至加以算计…看在眼里,不得不令她十分气愤。
“您为何要那样待主…太子殿下。”
白妗抿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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