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救赎

    人有些时候就要自己救自己，别和自己较劲，岚绒吃了两口包子也没有什么胃口强忍着恶心把剩下的吃下去，拿了药也犯难，连个炭火也没有怎么熬药？买炭火又得花上不少的钱，看来这几两银子算是白花了还得自己扛着挨过去。

    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冷冷清清的街上早就有了人，大街小巷的都挂上了花灯，什么形状的都有什么颜色的也都有漂亮极了，岚绒也没忍住到街上去逛逛，原本是个好日子却听到了路人的咬耳“你先别看灯了，老兰头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刚刚，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咱们过去帮个忙啊。”

    “这也太快了，年前得的病这就没了，走走走，咱们过去看看。”

    岚绒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伤心吗，害怕吗，都有吧，心里想着要不去看看，又想着去了也会被轰出来，明天一早出殡的时候再去，远远的看着，就想大哥二哥娶亲小妹出嫁时候那样，摸了摸兜里带出来的五两银子，从衣铺子里面买了件像样的衣服，没了楼里面的烟花气岚绒就是个普通人，衣服倒也不贵花了四两银子，有花了五文钱买了一个荷花样子的花灯。

    后街的巷子漆黑，没有一点节日的气氛，黑暗把岚绒吞没只能看见灯笼里的一点烛火，活像是一点鬼火，“这条街我还要走多久？还有四年啊。”

    吧嗒，灯笼脱了手掉在了地上，纸糊的灯笼沾上了火苗瞬间被点燃，岚绒忙不迭的用手去拍打它，但是巷子风大，火灭了，灯笼也没了，岚绒叹了一口气从里面捡出来还没烧完的蜡烛。

    这么点蜡烛能点多久？一眨眼的功夫蜡烛就烧没了，眼前还是无尽的黑暗。

    打更的敲梆子的时候天还没亮就已经是日出时候了，岚绒穿上了新买的衣裳仔细的打扮了一番就去了北区，岚绒老家门口吊着之前，屋里面一片哀嚎声，进进出出的人们一个个也红着眼，也在议论纷纷着兰家的老三。

    岚绒站在角落里一站就是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哥摔瓦下葬，这才看见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被抬了出来，岚绒看着那口棺材离自己越来越远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自己连老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发现自己就走了，哭了一路到了屋里只觉得脸疼的厉害，又想着自己的脸是要见人的又擦上了药膏。

    十五不圆十六园，正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照不进巷子，正月十六的月亮也是很大很圆也照进了院子，过了十五花街差不多又开始营业了，岚绒这回也不在这小小的巷子里面等人进来了，他悄悄的跑到巷子口光亮能照到的地方等着，岚绒笑盈盈的迎接着每一个人而每一个人都是厌恶的把他推开。

    “岚绒！”岚绒拼了命的想要接到一个客，可是每一个人都是一昂的态度，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脸上还挂着笑没声答了句“哎~”转过什么才看到是韩成平和左家的两位公子。

    “你这老东西还在接客啊？！”左汝生嫌弃的拎起岚绒肩膀上的不了嫌弃的拍了拍手。

    岚绒有些尴尬笑道：“嗯，总归是要吃饭的。”岚绒几乎抬不起头，想起左家二人对自己做过的种种事情，作为朋友的韩成平一定也是知道的。

    “嗯。”韩成平嗯了一声，便没有再瞧岚绒一眼，仨人就进了欢喜楼，听说那里来了一个绝色的双，今就要破雏。岚绒向巷子里面挪了挪，站的有些久了腿有点酸的慌，蹲下身子抱住膝盖岚绒不禁想起自己破雏的时候，岁数太大了，后xue有紧，流了一床的血，但是自己命贱没几天就好了，一直蹲道花街的人散了，大大小小的楼子熄了灯，岚绒也不想回去，埋着头脑袋里面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