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手捏紧了酒杯,杯子没晃,杯中的酒倒是在一下一下地晃动。
陈青芒抿了抿唇角,在掌声与祝福间下台,她走了几步,有些僵硬,一咬牙到了第二桌的空位上,拉开椅子,坐下。
椅子刮过地板,划拉一声,有些刺耳。陈青芒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在了喻钦的后面。
他们相隔距离不过两三米,陈青芒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楚又难过。
她掩饰性地低头,补了补口红,用余光看着他,心跳得咚咚响。
手机振动,徐宛儿的消息:【点赞.JPG】
【芒芒冲呀!】
陈青芒哭笑不得,她哪敢啊,也就只能这样看看了。
接着,她看见喻钦似是有意无意地举高了左手,指骨修长冷白,最长的中指上烙合圈戴了一个银色的指环,很素净也很漂亮。
陈青芒看着那个指环愣怔了会,旋即感觉有点冷,如坠冰窖,一点一点将她冰冻,温度一点一点流失。
中指,是订婚了吗?是很久之前就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了吗?
心中泛起无法言喻的酸涩难过,陈青芒现在很想回到原位置上去。
她没能如愿,只能僵硬着在原地,埋头吃饭,吃了一口菜,嗯,还挺好吃的。
陈青芒就专心致志地开始吃饭了,一口rou,一口饭,一口蔬菜,一口饭。
身旁坐着位阿姨,看她的目光特慈祥,还感叹道:“这孩子胃口真好,要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女儿也这样就好了。”
陈青芒勉强抬头,冲阿姨笑笑,然后吃饭的时候,变得一小口一小口的。
阿姨却是自来熟,一边问她有没有对象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阿姨我可以给你介绍对象啊。
陈青芒不吃了,扯着嘴角笑笑,也没回答,只是说:“谢谢阿姨好心,我不用了。”
她掏出手机,装作特入神地玩,祈求能给这个阿姨留下一个不学无术的“好”印象。
玩了一会,阿姨并不气馁,还在追问,姑娘年方几何啊,在哪里工作啊,是哪里人啊?
陈青芒好想有副耳机,她胡乱应付几句,觉得有点遭不住了。
“阿姨,我……”
“我们是单身狗,但钦哥不一样啊。”前桌的一个队友感慨道。
“对啊哥,快交代,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侧脸有块小疤的队友二号起哄。
“滚。”喻钦笑骂了句。嗓音低哑好听,像有人拿着一把小梳子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在耳侧刮。和从前一样,又和从前不一样。
陈青芒眼睛有点shi,她垂了头,刘海从耳侧滑落,遮住一方雪白的侧脸。
她怎么就卑微,怎么就难过了呢?
胶东王只有一个陈阿娇,而喻钦又怎么可能只有她?
她想起年少时,他最爱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现在回看,却忽然发觉自己和他是隔着星球两端的距离,仅可相望,不可相交。
年少最爱轻许了誓言,可是哪来那么多永远呢?
她沉默了一会,就看见面前的男人起身出去了,他一手腕骨上扣合了一只银白色的腕表,宽肩窄腰,很高也很有气质。
陈青芒听见身旁的阿姨赞叹道,“这小伙子真俊啊。”
心中悲楚异常,一种平静的哀伤蔓延开来。
她沉溺其中。
一个电话唤醒了她,是祁扬打来的。陈青芒不好挂断,只能起身去酒店大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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