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顾家的,夫人走后,老奴就一直留在顾家。”
“你怕我?”
“啊?”
马管事一惊,忙道:“没,没有。”
顾攸宁语气淡淡:“那你抬头看着我。”
妇人似乎在挣扎,但最终还是咬牙抬起头,可甫一看到那张脸,似乎想起记忆里的旧主,她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别说看顾攸宁了,竟是埋得比先前还要低,双手撑在地上,整个人躬着身子跪在地上,身体颤抖如筛糠。
“老奴,老奴不敢。”
“你是不敢。”
顾攸宁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脸色也Yin沉地像是能滴出墨水,“我母亲一向对你们善待有加,你为什么要害她!”
这话一出,马管事颤抖的身形一顿,紧跟着却颤得更加厉害了,而半夏和秦束却显然一副愣住了的模样,两人呆怔的目光落在顾攸宁的身上。
“姑娘……”
半夏的声音有些轻,似是没反应过来,又或是不敢置信,“您在说什么?”
秦束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布满着惊楞,他原本以为二小姐把人喊过来是有什么话要问,亦或是想一个个发作,可如今看来……这竟是跟故去大夫人的死有关?
“那就要问问我们的马管事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顾攸宁的神色很平静,可这样的平静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安静,她看着几乎已经算是瘫软到地上的妇人,声音好似都淬了冬日的寒冰,“你还不说吗?”
“还是要我去京兆府喊人,等你受了酷刑再说?”
怯懦的妇人满脸惊惧:“我,我说!”
她吞咽了下口水,颤抖着声音说道:“夫人她,她的确不是自缢身亡,而是被二夫人灌了毒药……”
顾攸宁来的这一路就已经猜到了,只是真的从她口中听到这番话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若不是手还死死压在桌子上,只怕这会端坐的身形早就垮了。
“还有呢?”
“什,什么?”
“小满的身体是怎么回事?”看到妇人陡然睁大的眼睛,还有脸上的那抹惊慌失措,顾攸宁便知道自己没猜错,看来小满的身体根本不是先天不足!
“说!”
她红着眼咬着牙,恍若地狱归来的修罗。
知道这事瞒不住了,马管事也不敢再隐瞒,“四,四少爷的确不是先天之症,而是二夫人在大夫人有孕之际便让老奴在那安胎药里下了一味药。”
“不可能!”
却是半夏的声音,“大夫人一向小心,又有李嬷嬷她们细心照料,每日别说吃食,便是香料衣裳也都会细细检查,怎么可能会让大夫人喝下不对的安胎药?”
“那药单吃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夫人孕中喜欢赏花。”
花?
顾攸宁一怔,似乎看到了好些年前,母亲还怀着小满的时候,那会母亲颇喜欢一种叫做玲珑花的花,那玲珑花生得小巧Jing致,颜色也十分好看,还有一股异香。
“那玲珑花和药分开使用和观赏都不会出事,可若是有孕的人吃了那个药再每日睡在放满玲珑花的屋子,就,就会……”
妇人未再说下去,她的额头抵在铺满毛毡的地上,整个人呈五体投地的姿势,一下一下磕着头,“二小姐,老奴知错了,老奴当初也是被二夫人抓到了把柄,这,这才不得已,不得已为之啊!”
屋子里静悄悄的,很久才传来少女的声音,“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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