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累了人家。”杨锫淡淡道。
几个建筑工兄弟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杨锫自己知道:因为时间不多了,他已经无暇再去考虑什么将来。
等到人群离去以后,杨锫站了起来,他往前看,前方500处就是名湖水库溃坝的遗址公园。往后看,就是罹难者的陵园,42座坟矗立着,埋葬了42个无言的故事。
往左眺望的话,还可以看到水库新建起来的另一段支墩坝。
——就在三个月前,丁家的大公子丁尹豪逃到那支墩坝的上面,结果在那里被神秘人给开枪杀死,身上中了一百多枪,这件案子至今都没破。
而现在——这陵园里面非常安静。
杨锫知道:尽管现在陵园里没什么人,但是一周后,到了水库溃坝八年周那天,这里就会变成全市最热闹的地方。
眼看时间还早,杨锫拿着铲子,向着陵园走去,想在收工前干完最后的活儿。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陵园里面多了一个身影——定睛一看,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长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读书人。
这男子站在一方墓碑前,墓碑上是个少女的照片,白色的石碑上铭刻着几个大字:【爱女白蔷蔷之墓】。
还没到水库溃坝祭奠日,居然就有人过来祭拜遇难者的坟墓。
杨锫走了过去,随口问道:“小伙子,你怎么现在过来祭奠?祭奠日在一周后。”
男子随口应道:“一周后,那么多人过来看她,她不喜欢吵闹,所以我单独来看她。”
清风吹过这张照片,照片上的白衣少女笑的十分灿烂。
男子默默注视着她,似乎眼中的天地空无一物,只有这少女的存在。
杨锫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挺伤感的,好像这男人和这少女之间藏着什么故事,再想了想,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叫白蔷蔷的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男子纠正道。
“那你是她的什么人?”
“一个过路人罢了。”男子自嘲道。
白蔷蔷是一朵高岭之花,八年前,他无名无分,能有什么资格陪在她的身边呢?
过路人?那他为何单独来凭吊这姑娘呢?杨锫想不明白。
这时候,不经意间,杨锫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鞋子上,忽然觉得他的脚肤色有些奇怪——怎么是木头做的?但看这男子站立的姿态非常稳健,好像并不在意这只木脚。
——这是个没了一只脚的可怜人。杨锫想,他叹了口气,就离开了陵园,把空间留给了这年轻男子和这方坟墓。
等到杨锫走后,男子才蹲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蔷蔷的照片,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深沉的情愫来。
他说:“蔷蔷,我来看你了。”
照片上,白衣少女静静和他对视着,时光永远定格在了过去。
男子的手离开照片,似乎有些黯然道:“对不起,是我的计划把你拖累了,本来,我是想让你离开名湖小区的。但是丁尹豪和你的妹妹白薇薇算计了你,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是我的过错。蔷蔷,你要怨恨就怨恨我吧,我不在乎谁再多恨我一点。”
——他是蛇哥,八年前,他一手制造了名湖水库溃坝案,这陵园里的每个人,说起来,都算是死在他的手上。
可是,他只觉得对不起白蔷蔷。
其余人的惨死,在他眼中都是活该,并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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