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对他的出言不敬感到冒犯:“二位不必着急替定北侯拒绝。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要我们利益一致,双方都能从中获得好处。”
“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如果我没猜错,定北侯这次回京要对付的人应当正是左相吴广达。他虽然在西北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但在朝中,想要扳倒对方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他说到这儿看了二人一眼,见他们没有出言打断,知道自己猜的不错,于是得意地笑了笑说,“但有了我们的帮助,局势就大不一样了。我手中有早年与吴相的往来书信,只要有了这些,他必能扳倒他的敌人。”
坐在高旸身旁的男人淡淡道:“你有这东西为何不去威胁吴广达,反倒来找我们?”
“西北现在是定北侯的地盘,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王需要定北侯,定北侯也需要一个虎视眈眈的王庭来稳固他的地位。我王保证,若他回到王庭夺回王位,迖越依然愿意同大历称臣,每年也会按照之前签下的合约进贡岁银,且百年之内绝不侵扰汉地。”
对方不为所动,神色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何会去酒楼约见吴广达?”
亚述一愣,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此事,随即见他目光中一抹嘲意,便知道他根本是随口一诈。但这短短一瞬既然已经露了破绽,于是便只好承认下来:“我们确实先去找了吴大人,但他还需要时间考虑。同样的机会,我们也愿意给定北侯。”
男子靠着椅背,姿态闲适地轻笑了一声:“大人如今再说这话,很难再叫人相信你们的诚意。”
亚述目光紧盯着他,像是心中好一番挣扎,沉yin许久才做出一个决定,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我手上有一封多年前与吴大人往来的密信,可以证明我的诚意。”
高旸接过对方派人呈上的密信,将信将疑地拆开信纸,发现上头果然是吴广达的笔迹,除此之外,信上还有个图案奇怪的印章。他将信递给身旁的人,对方接过一看,随手就将信纸丢在一旁:“假的。”
亚述眼皮一跳:“赵将军可看仔细了?”
“这上头的章不对。”戴面具的男子叹一口气,忽然抬头看过来,“从我们到这儿以来,大人三番五次地使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看来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他语气间的不耐显而易见,站起身大有就此而去的意思。亚述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慢着!”他一声低喝,站在洞中的数十名迖越手下一时间纷纷上前,抽刀将两人围在当中。
正中央旋舞的舞姬与弹奏乐曲的琴师叫这变故吓得鸟雀四散逃到一旁,没了热闹的鼓点弦乐,洞中一时间针落可闻,气氛剑拔弩张。高旸跟着起身:“你想动手?”
“我诚心请二位过来,美酒佳肴招待,好言相商,既然二位如此不给情面,可就不要怪我出此下策了。”
高旸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你扣下我们又能如何?”
“我托令妹的名义请将军过来,是想请将军当个中间人,好向定北侯传达我们的诚意。但如今看来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他一双眼睛紧盯着高旸身旁戴面具的男子,隐隐透出几分Yin冷的寒意,“定北侯既已大驾光临,为何还要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戴面具的男人佯装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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