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每回提到此事, 最后总绕不开当年朝堂上定下生死的那一卦。定北侯回京许久没有动静,人人都以为他宽宏大量将这事放过了,但今天一见吴广达等人的下场, 就知道他此番回京必然是要替当年之事讨个公道,既然如此,也没有单单放过了当年卜卦之人的道理。
“你说那道士当年是不是当真收了吴广达那狗贼的贿赂,才故意将侯爷送去边关送死?”
“诶,我看吴广达死了,她却还好端端的,说不定背后另有他人。”
也有人说:“说不定当真是她卦算得准,我听说那道士回来在安仁坊又开了家算摊,别的不说,生意倒是真的好,听人说,那可是一卦难求。”
“别管是不是算出来,就那时候,敢在朝上这么说我看就是不怀好意!”
“我要是那道士,现在就该合计着赶快收拾东西逃跑。”
“此言差矣,我要是她我就不跑……”
……
贺中听见身后的议论声,不大高兴地转过头,他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同身边的人小声问道:“侯爷当真准备对秋道长下手?”
听他这口气颇有些纠结,高旸稀奇地瞥他一眼,又听他说:“老实说,我这两天心里老琢磨着这事,总也睡不好。”
夏修言:“还能有让你睡不好的事情?”
“哎,可不是。”贺中叹一口气,“这段时间,你们几个都不在,要不是她,光凭我这个榆木脑袋,恨不得当天就跑去大理寺劫狱。”
高旸忍不住抿嘴一笑:“我记得你先前还很看不惯秋姑娘。”
贺中努努嘴,欲言又止:“我是想着如果外头的传言都是真的,她这回也勉强算是将功折罪,而且我看那小道士身体弱得很也经不起折腾,正巧这两日又病了。侯爷要心里再气不过,为难她一番也就罢了,也不必太叫人不好过。”
他絮絮说了一通,还知道故意替秋欣然卖个惨。夏修言听了果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这两日病了?”
贺中一听有戏,忙应道:“咳……我也是昨天在药铺遇见梅雀姑娘才听说的,她们二人今日要去青龙寺,梅雀昨天特意替她抓了两副药。”
他说完又暗暗观察了一番夏修言的神色,却见他沉yin片刻,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同一旁的高旸问道:“章榕今天去哪儿了?”
今日吴广达行刑,按理章榕应当会来刑场看一眼才是。高旸回忆起早上他出门前说的话,回答道:“应当是陪兰娘去了青龙寺,迎章家人的牌位回府。”
吴广达犯得本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他下狱后,吴朋做的那些事情也再没人替他遮掩,数罪并罚按律当斩。之后梅雀去了大理寺自首,自陈芳池园当晚吴朋在她酒中下药,意欲凌辱,她奋力挣脱才逃了出来,之后心中害怕这才迟迟不敢现身。至于小松送出宫外的首饰,先前虽在她手中,但如今也已全数归还,于是此案草草了结,她便重新回到了芳池园。
青龙寺香火鼎盛,秋欣然早年托寺中的僧人在青龙寺的安神堂给小松立了个牌位,之后她回九宗,又托原舟每年给寺里捐一笔香火钱代为照看。好在往后又有了梅雀,年年清明,终于有人能来为小松上三支清香。
从安神堂出来,秋欣然忍不住同梅雀又确认一遍:“你往后打定主意还要留在芳池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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