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晴当时也在场,听了大伯母的话,毫不客气,当场就给怼回去了:“呸,什么狗屁的少爷?就是他们田家都不肯要的歪瓜裂枣。若是大伯和父亲不满意我这桩婚事,那成亲那日也甭来装样子,左右我利利索索地装几个箱子,选个干净的地儿拜过祖母和母亲,就此嫁人得了。省得你们成家家大业大的,担心结下什么小乡里的穷亲戚!”
这话说得太不留情面,气的钱氏当场就要拍桌子走人了,还是王芙在一旁打了圆场,将话略微拉了回来。
王芙毕竟不是得晴那样的厉害小姑娘,总要考量大局,若是成亲的时候,得晴的父族一个人也没有,那实在是让人笑话。
等钱氏走了以后,盛桂娘也无奈地说女儿说话太冲,若是成亲时,成家一个长辈都不来,也太难看了。
那钱氏愿意痛快嘴就让她说几句,又能怎样?
得晴板着脸道:“袁郎说了,光彩脸面都是自己挣出来的。他将来定要出人头地,等他做了将军,十里八乡、天南海北,就连坟头里的亲戚都能自己爬出来,何必上赶子求人似的让他们来?”
盛桂娘当时听得又堵心了,所谓嫁人如投胎,脱胎换骨真是几年的光景。现如今女儿还没嫁呢,就被袁家小子拐带得言语粗鄙,做起白日梦来了!
那将军就是那么好做的?她现在只盼着女儿赶紧嫁了,而袁家来的亲戚们也尽量体面些,到时候能少丢人些就阿弥托佛了。
再说知晚将船派出去后,便回院子做自己的事情。她在自己的内室旁边还配了小药室,这几年潜心研究着外祖母留下的医术,受益良多。
再加上叶城当地农庄的百姓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喜欢找她这个小郎中诊治,也积累了不少的案例经验,如今下药配药都很有准头。
太子妃这几日虽然没有找她再入宫诊脉,但是过些日子月份大了时,也一定会叫她再入宫去的,所以知晚现在调配的都是保胎稳产的药,温补而不会让胎儿的个头太大,免得太子妃到时候难产。
就在吃完晚饭后,船行那边又来人了,先前派去县下的人匆匆又来了,知晚本来以为就是复命而已,心想还挺快的。
可是那来人却苦笑着说:“大小姐,您将能找的船都找来吧,袁家的聘礼实在是太多了,那一条船压根就装不下啊!”
啊?知晚其实也吓了一跳,不过她派去的掌柜伙计都是办事稳成的,不至于行那诓骗之语。
所以她连忙又让船行联系船只,都派往县下去,可是回来的伙计估算了一下,还说船只不够。
没有办法,知晚连夜给京城相熟的船行东家写信,请他们调拨船只。
因为李会长搞的那一套后,京外的船都进不来,只有转入京城的船行才能进入城外的河埠头,也难怪初来乍到的袁家借不到船。
然后她又亲自过跨院跟姑母说了袁家的事情,给姑母都下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绣活问:“居然一条船都装不下?是他家来人太多,还是运来了马牛羊?”
知晚摇摇头,表示都不是,就是字面上的聘礼箱子太多而已。
这下盛桂娘有些坐不住了,有心想找儿子问问那个袁光达究竟家底如何,可惜儿子出去宴饮还没有回府。
她叫得晴来问时,得晴也吓了一跳,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自觉自己嫁妆丰厚,从来没有关心过袁光达的家底,毕竟她也认定了袁光达是贫寒子弟出身,若是老问岂不是有看轻未婚夫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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