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让他死的瞑目啊!”
这么多年下来,齐徽确实对忠诚追随自己的黎秋河父子很有几分情分,他听宋彦说的可怜,要求又不过分,当时便想一口答应下来。
但就在这答应要出口的时候,齐徽突然看见了曲长负的影子。
曲长负此时应该在他身后靠窗的位置站着,满屋子的人就只有他穿了一件带风毛的披风,窗外的日光就把这道纤长的影投在了自己脚边的地面上。
曲长负站的很直,他就从来不会有这种跪地哀求的姿态。
这也不光是性格强势的缘故,而是曲长负做任何的事,无论对还是错,无论冷酷无情还是所为大义,他都是问心无愧,落子无悔。
从曲长负的身上,齐徽才意识到,有些错误犯下就是犯下了,悔恨与补救都无济于事,他眼中的是非黑白清清楚楚,揉不得半点沙子。
而自己……既然喜欢他,本应该顾及他的感受,以他之喜为喜,以他之恶为恶,处事清楚明白才对。
宋彦害过曲长负,自己焉能再对他留有情分?
齐徽将微微伸出的手负回到身后,后退两步,把自己的袍摆从宋彦手中抽了回来。
“此案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负责。”
他淡淡说道:“你不必如此,孤相信诸位大人一定会将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还你父亲公道。”
从得知黎秋河死讯的那一刻开始,宋彦就陷入到了无尽的惊恐之中,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黎秋河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真的是意外身亡,虽然也因为父亲的去世而悲痛,但最起码还算正常,可为什么,他偏偏死在将那批珠宝带回来之后,还偏偏是……这么寸的死法?
原先没有这笔财富的时候也便罢了,眼下荣华富贵已经到手,若是要让他再把所有的财物都舍弃,显然有些过于为难了。
可是万一那诅咒是真的……自己岂不是也有性命之忧?
宋彦方才已经悄悄给几个在现场的小兵塞了银子,得知当时似乎发现了南戎人所用的迷香,更加觉得这件事跟珠宝有关系。
他真心实意地盼着齐徽也能管一管这件事,最好能心软容他在太子府住上一阵,等到那些害人的凶手被抓住了,才可以安枕无忧。
可是齐徽如今竟然已经冷酷到了这种地步,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宋彦曾经好歹也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太师府的五公子,风光无限,如今却要在一群能够与自己并肩谈笑的人面前卑微地跪伏于地,自称草民。
这对于他来说本来就已经足够屈辱了,没想到齐徽还会出言拒绝。
手指不由紧握成拳,心中不知道应该后悔还是怨恨。
曲长负却突然说:“黎公子可知道什么线索?”
他说“黎公子”的时候宋彦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才意识到曲长负在跟自己说话,心中倏地一惊:“曲大人此言何意?我当时又不在场,怎会知道线索?”
曲长负心平气和:“黎公子见到令尊去世,似乎恐惧多于悲伤。”
他的眼力和思维都实在太毒了,一个不慎就会被看出破绽,宋彦全身上下倏然涌上一股寒意,被点醒之后,他的反应反倒冷静了起来。
宋彦道:“如果父亲是正常离世,我当然会悲伤。可是他这样的死法不单十分凄惨,而且很明显就是被jian人所害。”
“害人的是什么来历,什么动机,为何那么多的军士在一起都没有察觉,这些疑点通通无解,难道不让人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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