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天气一日比一日的凉了下来。
三日前广戎的新王忽兰真遣了使者来朝,但随着使者而来的是五千广戎军队压在边境线上,对另一边高大城墙里的百姓虎视眈眈。魏帝迫不得已,急令调了八千北疆军去往边境小城白塔镇,两方大军呈掎角之势,谁也不让谁。
与此同时,刚在京城被龙骑卫头子砍了一刀又放了把火烧死四个人的年轻小将言庄涯,被陛下三道急诏催往北疆。因事态紧急,帝特旨不多做惩罚,仅罚俸三年以告纵火之失,期间尹未庭与邢罗刘三家之姓联合上书言庄涯私逃流放之刑,均被压下。
这厢的破事还没压下,南楚的飞书又已送达,南楚岐山郡主的亲哥,六郡大都统白渚言道岐山郡主病重,只盼在身殁之前见一眼两个儿子。魏帝焦头烂额,只好派人回信说明言庄涯已奔赴前线,而长子不知所踪,暗地里却是收回了派出去追厌雪的人。
厌雪,不,言庄寒至此才算彻底离开了京城那个龙盘虎踞之地。
半月后,杭州,西湖。
西湖十景冠绝天下,虽然现在并不是欣赏美景最好的时节,但是雨打残荷,风拂疏柳,青衣纸伞,却别有一番意趣。
偌大湖中,正停着一艘Jing致的画舫。
这艘画舫外形并不出众,只有有心人细细观察才能发现,那船舱檐下悬的四枚风铃均以玛瑙做壳,水晶为舌,碰撞的声音并不如铜铃清脆,但霎是好听。画舫推窗的纸面上绘着当代大手的丹青墨笔,一幅便价值千金。船体整个都上了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材料,但是漆面并不是暗哑无光的,细细看去隐约闪烁着微光,竟是直接在漆里掺了金粉刷的!
就连那船头上蹲着的船夫,都身形剽悍,眼里闪着Jing光。
船里有两人正在对弈。
一幅白玉棋盘,黑白水晶做子,连棋碗都是玉做的,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却还是比不上其中一人执棋的手指,玲珑如天边月,好像轻轻一碰都能弄脏一样。
“世子当真好财气,”言庄寒微微垂下眼帘,自家破那日他便再不穿白衣,此时仍然是一件红袍,火焰般的颜色烧的他脸颊也像是带了一点血色,“居然在杭州还有这么一艘画舫”
舱里另一蓝袍人正是薛越。这位庄郡王府世子在京城的时候整日招猫逗狗不干正事,此时在西湖画舫之上仍是收不住那一身风流意气,他翘着脚,靴尖上挑着一颗拇指大的血翡翠,好像对这盘棋完全不上心似的:“本世子要是在杭州没点人还能发现你的人?言庄寒,你想好怎么办了没有?”
言庄寒搁下一枚棋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世子爷,在下一介白身,现在更是连度牒都没有,跑来杭州都是托了您的福,您说在下就是有所打算又能怎么办?”
薛越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行了,不就是要钱要人么。你先把打算说出来听听,若是可行,本世子的人任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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