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弄成这样快别动弹。阮照秋说,这兽牙深入皮rou,我不敢化去,怕伤了你的手。你要是能忍,我先拔了它,再替你治伤。
没事,拔吧。夜阑凝视着她的脸庞,唇角微微一笑,仿佛只要她在眼前,便什么都不在意。
忍着点儿。阮照秋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握住兽牙,一手按住夜阑的手掌,压紧牙关骤然用力一拔!
夜阑咬牙低着头,浑身一震,身体绷得紧如弓弦,冷汗顺着鬓角滑过下颌,却一声不吭。
鲜血随着被拔出来的兽牙飞溅,一瞬间就染红了阮照秋的衣裳。她浑然不觉,按着夜阑的那只手上涌起一片粉,团团裹住伤处,片刻间那只手又恢复了平时的修长细白的模样。
呼她舒了一口气,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吓死我了。可话音未落,就被夜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你怎么不跑?他在她头顶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不是叫你们走吗?怎么还是陷进来了!
踩中了一片青苔,摔了一跤。她说,把自己和司珀来祁山前后的事情都说了。
夜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冷哼了一声,祠堂里干燥洁净,哪里会生青苔果然是他。
谁?跟青苔有什么关系?
程二。
什么?阮照秋在夜阑怀中一惊,坐直了身体,一下子撞上了他的下巴。
她陡然想起程穆谦在城门外立雪相送的那一日,遥遥拱手,说的那句:祁山夜阑,来日再会。
来日再会,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夜阑松开了手,摸了摸被她脑袋磕中的下颌,重又靠在墙上,刚进来的时候,我见过他。哦,也许不该叫他程二了,该叫牧林仙君才是,拈花飞叶皆可伤人,用小小一片青苔留下你又有何难
他苦笑了一下,唉,这下好了,你也进来了。咱们两个一处等着吧,看几时能出去。
这是什么地方?如何出去?阮照秋问,眉心紧锁。现世的程穆谦与前世的牧林仙君在她脑海中交错,引得一阵头疼。
大约是他的法术,或是幻境吧?我陷进来许多回了,每回都不一样。这回是个破败院子,雾中是几只巨熊,上回是个森林,里头是秃鹫,再上一回么算了,不记得了。这鬼地方没日没夜,无声无息,不知时日过,也不晓得迷雾中到底有些什么,几时出来,倒是个折磨人的好法子。
阮照秋皱着眉,恨恨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好好一个仙君,怎么这样歹毒。
哼,打不过我,只能用这样下作法子零碎折磨人。夜阑冲着不可知的迷雾深处爆喝道,有本事就出来咱们再打一场,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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