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阿虎、阿龙,你们带人先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李婆子,你若诓我,看我回去不剥你的皮……”
“老爷,我可不是瞎说,我和春儿刚才都看得真真的,姑娘白衣白裙的,头上还披着白纱,从棺材里面爬出来,还对着我们笑!”李婆子越想越真。春儿脑子里现在只有那个白影子,哪还想得出笑没笑?只管不住点头。
阿龙、阿虎听得头皮发麻,他们是会些拳脚功夫,可那是打人的,打鬼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可东家老爷叫去,也不能不去啊!两人对视一眼,回头手一招,七八个和他们一样吓破了胆的家丁,战战兢兢就要走进灵堂。
外边几个人拿着哨棒要进来了,可里面扮鬼的白衣姑娘还没走呢!
忽然,从屋顶上滚下一片瓦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吓得阿龙、阿虎几个魂飞魄散,哪还敢往灵堂里走?全都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就算是站的老远的郭老爷,也惊得拽着旁边人的道袍袖子,往后跑了十好几步。
灵堂里面的白衣姑娘暗道:天助我也!得了这个时间,赶紧把烛台、长明灯都原样放回供桌,还不忘朝郭轻尘的灵牌双手合十拜了拜,抓起刚才丢在地上的白纱,朝后窗跑去。
白衣姑娘的马,就系在别院的后墙外,姑娘看上去并不会轻功,可墙中间早被她进来之前,就掏出一块墙砖,开了一个口子正好搭脚。只见她脚往口子里一塞,利落的翻过墙去,顺手将证物塞在马鞍子下面干燥的地方。
姑娘跨上马,借着夜色雨幕,一溜烟跑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位玄衣男子,那男子歪头看了看墙上那个搭脚的口子,低头找了找,弯腰在墙角捡起被姑娘挖出来的那块砖,塞回墙上的口子里。
又走到她上马的地方,泥水中,躺着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很显眼,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嫌弃的拈起那只白手套。
他刚才在屋顶上,见那姑娘将这白布做的东西套在手上摸的尸体。五个白手指,看上去就像那姑娘的小手掌。
他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轻轻笑道:“粗心大意。”
玄衣男子将沾了泥水的手套甩了甩,又掏出一块手帕将就包着,才揣进怀里。随后,身形一晃,自己也遁入雨幕之中不见了。
灵堂外面,一群人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除了地上那块碎瓦,也没见再掉下什么来。大家才重新聚拢起来。阿龙、阿虎召集了家丁,个个双手握紧棍棒,壮起胆子往里走。
又过了一会儿,阿龙才跑出来回报:“老爷,灵堂里一切如常,大姑娘……也还好好的躺在棺材里。”阿龙感觉推开棺材那一瞬间,自己已经死了一回,他的魂魄这时才刚刚回到身体里。
郭老爷听了也松了口气,这才敢带着人迈步往灵堂里走。刚才那么一惊一乍一跑,就算撑着伞,浑身也都shi透了,正烦躁得很。边走边骂后面的李婆子:
“老货!做不得一点事,守个灵搞出这么多事来,大风大雨害我们一班人跑恁远的路,回去你就收拾东西,滚回乡下去……”
和郭老爷一起来的,还有位县衙里专管道法的训术,这位钱训术虽然只是县衙里领俸禄的小吏,可他名气并不小。
宝应县求雨镇河、祈福开光,样样都靠他。平时有空也帮人驱鬼请神做法事,赚点外快,反正号称无所不能。
来之前,郭老爷怕灵堂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便急急忙忙把钱训术也请来。他想,有钱训术在,万一真是自己闺女诈了尸,也好将脏东西镇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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