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惊讶地说：“我哪有大声？”

    林绯眼中含泪，溘然欲滴，“你还说没有……”

    “我……”上官璇竟然无言以对。

    身后的浴室传来响动，顾从容穿着一件浅色丝质睡裙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走向沙发上的林绯，“怎么样了？”

    上官璇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里由远及近的顾从容，握着鼠标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林绯闻声回过头，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顾从容扫了眼她面前的酒瓶酒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那口吻带着几分关切，令上官璇一下子炸开了，对着电脑大喝了一声，“林绯！”

    林绯受了惊，手机从指间滑落，掉在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上官璇这边的画面一下子变黑了，却还能听到那边的声音，她气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恼怒地喊着她的名字。

    林绯恍惚弯下腰，伸出手到处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着。

    顾从容见手机滚到桌角，弯腰替她拾了起来，屏幕里是上官璇怒气冲冲的脸。

    “你是谁？”她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瞪着顾从容，语气并不友善。

    顾从容面不改色，平静地说：“我是小绯的同事，姓顾。”

    ——你上司这么压榨你吗？

    ——顾总对我挺好的，只是设计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有灵感都是说不准的。

    上官璇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两句对话来，姓顾？她上司？

    “你是她上司？”

    顾从容看了眼伏在沙发上的林绯，点点头，“是的。”

    上官璇咬紧牙关，没好气说：“为什么这么晚你会和她在一起？她为什么喝酒？你叫她起来跟我说话！”

    “上官小姐，我想，问别人问题的时候，最起码的礼貌是要有的。”

    上官璇怔了怔，“你认识我？”

    顾从容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上官璇道：“你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我是她什么人，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从容笑了笑，道：“你在恐吓我吗？”

    “没错！”

    “……”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恐吓。”顾从容说：“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们是在谈论工作的事，请你不要误会。”

    上官璇冷笑道：“谈什么工作你要去洗澡？顾小姐，我不怕跟你挑明了，我是林绯的女朋友，我很不喜欢你穿成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穿成这样？

    顾从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并不算暴露，是挺保守的一件款式。

    上官璇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和你多说，你把她叫醒，把手机给她。”

    顾从容上前拍了拍林绯的肩，林绯迷迷糊糊抬起了头，“顾总……”

    “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去吧。”

    林绯点点头，又说：“我有点晕。”

    上官璇竖起耳朵听着，摸出手机，打给了阿城。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小姐。”

    “阿城，你赶快帮我订张去A市的机票，越早越好，我现在就要去。”

    “现在？”阿城不确信地说。

    “没错，就是现在。”

    阿城犹豫片刻，应了声“好”。

    那边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声，画面也变得晃晃悠悠的，什么也看不清，不多时，视频被挂断了。

    这视频一挂，上官璇心里就更加没底了，急忙抓起手机和外套就往外跑。

    阿城已将车开出了车库，上官璇风风火火地拉开车门上了车，问，“订了几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