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尔突然吃吃地笑起来,说不出是恨还是怨的情绪浮上心头:虫子为什么会深爱彼此呢…如果只是无知无觉的生命,他们现在会不会幸福地在一起。
“他找到了?”堂洛斯红着眼睛想冲过去,却被木凌抱住,他在他怀里挣扎,木凌抱得更紧:“只能找到一部分,不过去了啊…不过去了。”
挣扎无果,堂洛斯泄掉所有力气,声音像在哭:
“我恨他…”
“我知道。”木凌擦掉他脸上的污渍,堂洛斯呜咽着:“可是我知道老师最后原谅他了。”
木凌深吸一口气,呼出来时扯了扯嘴角,说:“是嘛…”
他用额头抵着他的,忐忑地问道:
“你会恨我吗,当时?”在知道他骗他的时候。
堂洛斯愣了愣,含泪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凑上去咬住他的唇,放开的时候哭着笑了:“当时我想,哪怕你是骗我的,也是因为我心甘情愿。”
他知道老师也是,在他们决定爱的时候就已然做好遍体鳞伤的准备。
可老师比他不幸。
木凌心里一阵酸楚,他把堂洛斯的头压在怀里,哑声说道:“心甘情愿……其实要从一具躯壳里长出心来很不容易。”
天生开窍者少有,人也好虫也好,其实大多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极惨烈的变故才行。
“我比他幸运。”木凌吻住他的虫。
第69章
“奥维尔病了。”木凌带回来这个消息, 他捡起堂洛斯面前的一叠宣传册,这都是服装公司毛遂自荐,堂洛斯听了他的话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又不会去探病。”
他拿起另一堆宣传册翻看, 这些天木凌往奥维尔庄园跑, 他就看礼服场地和司仪, 婚礼的事几乎他一只虫在负责, 木凌知道他辛苦, 奥维尔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没有司仪敢主持我们的婚礼。”堂洛斯霸占了整条沙发,木凌就把他抱在怀里硬生生挤出一只虫的位置。堂洛斯重心不稳, 没好气地抬头瞪他,突然眉心一暖, 木凌的唇离开后就问:“你跟你们校长谈的怎么样?”
“他本来也不愿意…”堂洛斯把册子扔回桌上, 一脸不逊:“我就告诉他这是表态站队了,不是我们就是虫皇, 没有中间立场。”
“所以呢?”
堂洛斯白眼对他:“还能有什么所以,他选我们。”
木凌笑了一声:“他选了你。”
堂洛斯嗯了一下, 犹豫一会,别扭地问:“那么…你在那里…”
“谈了一些事情,他要给我们送一份大礼。”
堂洛斯等半天也没等到他讲这份大礼是什么, 不由奇怪地看过去,就看见他玩味的笑脸, 一时恼羞成怒,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木凌不疼不痒,反倒挠了挠他的舌头,笑道:“他要把整个奥维尔家送给你。”堂洛斯愣得松开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问:“什么?”
“整个奥维尔家。”正确来说,是送给匪邦。
那晚虫皇宣布他俩婚讯的时候奥维尔也是见证者之一,他或许比木凌更了解这位陛下的歹毒,但两只虫在一起推算很久也没算出他这回要出什么招。
他们改了婚礼地点,改了婚礼主持,改了虫皇原计划里的所有一切,但对方都好脾气地同意了,似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他不是打算真心实意祝福你和堂洛斯永远在一起的话,那必定是有底牌没有暴露。”
那时奥维尔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眼底青黑,整只虫看着半截身子已经躺在棺材里了,像根快烧到底座的蜡烛,执拗地摇曳豆点一样灯火,这点微末的光于黑暗的意义不大,但木凌没有安慰他好好休息,坐在一旁任他说。
要虫皇洗心革面,除非投胎重来一次,否则他们不抱希望,奥维尔想出这个招,说不仅要送,还要当着全国的面送,有奥维尔家的正面支持,虫皇要做什么都得掂量掂量。
听木凌说完堂洛斯沉默了一会儿:
“这是他能做主的吗?”
奥维尔家是三公之一,从财富来说,可以位居三公之首,他这一送几乎是把三分之一的帝国送给他们了。
“我也问了他,他说他准备好了。”而且重点不是他能不能送,重点是他们要怎么接。
“有什么附加条件吗?”堂洛斯暗忖这比他们办婚礼更费事,而且奥维尔家的虫是否也愿意跟着一起站到他们这边,如果不愿意,那还要帮忙解决他们的内讧吗?这不是居心叵测给他们找事?
“…他没说,而且我觉得…他活不久了。”木凌能理解堂洛斯对那虫的芥蒂,但也不必怀疑他的真心实意,这十年奥维尔做过不少事情,眼下心已经死了,在身体死亡之前把事情了结倒也符合他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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