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跑回来找答案,还有什么意思?
在正阳宫门口站了许久,白絮不知道能去哪儿,只好回膳房宫人住的地方。
东宫,楚阳将封景淮放在床上便被言怜遣了出去。
屋里再没别人,言怜端了水过来,想服侍封景淮梳洗,刚脱了他的靴子,便被挡住了手。封景淮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冰冷看着她。
“王上。”言怜顿了顿,笑着说:“臣妾服侍王上就寝。”
“不必。”封景淮无比清醒地站起身,穿上靴子往外走。
言怜没想到他根本没醉,跟着走了几步,咬牙说:“王上当真这般讨厌臣妾。”
“不是讨厌。”封景淮转身看着她:“是厌恶。言怜,本王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你算是第一个。”
言怜咬碎了一口牙,可在封景淮面前,她无计可施,只能盯着封景淮的脸哽咽道:“我自五岁那年见到王上,便一直将王上放在心中,哪怕跟着父亲去了边疆,也从未忘记过。这么多年的思念,难道只能换来王上的厌恶。”
“你们做了这么做,得到这样的结果有何奇怪?本王确实不能弃大燕百姓不顾,也无法自私地将絮儿留在身边,可本王有权利选择喜欢的东西。”
言怜以为,只要白絮不在宫里,自己就有机会。今日这个机会,太后准备了许久,却不想封景淮早已料到。
本打算宴席上趁机将他灌醉,可封景淮一坐下便开始低头和闷酒,掌握主权装醉被扶回东宫。
他这么做,是故意做给各府贵眷看的。这些夫人今晚回去就回告诉自家大人,王上和王后关系缓和,王嗣有望。
王上收心,在朝臣眼中,便是欣欣向荣的景象,无论对朝中局势还是边境国战,都极有利。
见言怜泪光闪烁明白了一切,封景淮轻笑一声道:“本王按你所想来了东宫,接下来你是要和太后说我们已经圆房,还是告诉朝中你有了身孕,都随你。”
等大战结束,言怜所有的幻想都会破灭。
出了东宫大门,封景淮想了想,和楚阳道:“去正阳宫吧。”
有些日子没回正阳宫了,自从失火之后,就一次都没回来住过,如今再回来,宫殿已经面目全非,也没有白絮的身影。
离正阳宫还有几步路,一个人影消失在拐角,熟悉的走路姿势让封景淮浑身一僵。
那人穿着太监服饰,可走路全然不是太监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看到刚刚转过去那人了吗?”封景淮问。
“看见了。”楚阳想了想回答:“似乎是膳房做糕点的厨子,今日宴席他也在福宁殿。”
“原来如此。”心中黯然下来,透着失望。
迅速闪过的失望让封景淮不觉轻笑一声,觉得自己约莫是疯了。
明明送他离开,就是为了让他别回来,如今却又希望在宫里看到他,不是疯了是什么?
“王上,进去歇息吧,奴才让人端醒酒汤来。”
“嗯。”封景淮朝拐角处再次望了一眼,踏进了正阳宫。
看到最不想看的,白絮觉得自己应该即刻离开王宫,从此以后如封景淮所言,再也不见,可脚就像长了根,怎么也舍不得走。
做糕点的厨子有一间单独的小房间,很小,窝在床上让白絮想起当年被关在冷宫笼子的时候。
封景淮把自己带出冷宫,是他让自己明白了许多道理,也明白了什么是喜欢。回忆过往的一切,每一个画面都像印在脑海中,怎么也抛不开。
想到要离开这里,以后再也见不到,心像被拽出来一般,疼得窒息。
再看看他,哪怕再看几天也好。
白絮用最简单的理由安慰自己,就这么在宫里呆了下来。
宫里的糕点样式,白絮并不是全都会,为了不露馅儿,第二日便称病在床上躺了几天,再回去的时候,职位已经被人顶了。
趁此机会,白絮和管事周旋一番,被派去掌勺,负责一些菜式烹调。
这正是白絮所想,至少每日还能给乾阳宫做吃的。
白絮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封景淮让人来膳房吩咐,想要吃面。面并不是白絮负责,白絮和厨子磨了半天,才让他站在旁边监工,自己做了一碗面。
面是按照宫里做法做的,和白絮以前做的不一样,所以封景淮并没有吃出来,只是觉得味道不错。
白絮在膳房呆了半个月,封景淮发现,膳房的味道变了,用晚饭的时候,问了楚阳一句:“膳房换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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