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何况,我的心情,也跟大哥是一样的。”蔡流风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郝三江有些发呆:“你说什么一样?”
蔡流风喝了一口酒,这路边饭馆里的并没什么好酒,多都是那些烈性烫喉的,蔡流风微皱眉头将那口酒咽下去,心口里就有些热乎乎的。
他想到之前在小宅内跟无奇两两相对,想到当时那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眼睛里忽然有一点点chao。
蔡流风吁了口气,声音很低的很沉地:“我跟郝大哥一样的,我心里……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郝三江一听,顿时一个激灵:“你说什么,你也有心上人了?”
蔡流风点头。
“是谁?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郝三江惊讶起来,催着道,“你快说让我听听。”
蔡流风的看着三江急切的样子,双眼笑意闪烁显得格外明亮。
又抿了一口酒,他终于道:“她啊,是个很好、很难得的姑娘,我从很久前就喜欢上她了,只是她心里未必有我,或者说……她心里并没有我。”
说到最后,眼底的笑也逐渐抹去了。他低下头。
郝三江震惊了,脑中再度空白而失语。
郝大哥向来认为,求而不得这种事情,只会出在他这种不解风情而且相貌不是很出众的男子身上。
但像是蔡流风这样的天之骄子,相貌、人品就不多说了,总之是京城内炙手可热的待价而沽金gui婿,自然是众家姑娘都追捧着争抢着要嫁的人物,从来不存在什么“求而不得”。
所以先前在发现春日跟蔡流风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便以为春日早跟蔡流风有什么,毕竟蔡学士这样的相貌人品家世都出众的,谁不喜欢呢?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他郝三江是个女的,只怕也会喜欢。
而最让郝三江吃惊的是,蔡瑾玄教出来的儿子,同样也是端正高贵,敬节守礼,一本正经,且以蔡流风个人高洁而目无下尘的脾性,怎么能想象到他会偷偷地喜欢一个女孩子!
这不仅违背他素来的家教,也违背他本身的修养。
那么,那女孩子到底是多难得多么好,才会引得他这般情不自禁而无法放弃。
郝三江本来为自己的失恋而伤心欲绝,觉着自己实在是世上最不幸的男人了,如今听说蔡流风也有求之不得的人物,顿时他自己那点不幸就成了汪洋大海里的一点水滴。
他迅猛地恢复了心情,目瞪口呆地看着蔡流风:“到、到底是哪家的女孩儿这么了不得的?蔡学士你告诉我,我倒要看看,堂堂的名门蔡家,又是学富五车的蔡学士你,就算是配公主都使得,怎么还能有配不成的呢?”
蔡流风笑而不语。
“你你怎么跟我打哑谜?”郝三江眉头紧锁:“对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听说你们翰林院首座有一位小姐……难道是她?”
蔡流风诧异:“大哥,你指的是张翰林家里那位去年出嫁了的小姐吗?”
“已经出嫁了啊?那自然不成,不成。”他先摇头,又试问:“真不是吗?”
蔡流风啼笑皆非:“真不是。”
郝三江摆摆手,冥思苦想,瞬间把六部尚书家里的姑娘都想了一遍,又将各侯门公府家的女孩搜罗了会儿:“哎呀,我可实在想不到到底是哪一位这么矜贵。”
蔡流风笑道:“大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我自然让你知道,也许还要你的相助呢。”
郝三江道:“我?我能帮忙?”
蔡流风点头道:“当然。”
郝三江没有追究自己为什么能帮忙,只觉着自己突然身价倍增变成重要人物,又因为跟蔡流风“惺惺相惜”或者可以说“同病相怜”,他便笑道:“有盼头就行,还有……只要你喜欢的不是春日姑娘就行了。”
蔡流风低头一笑:“大哥,你就这么喜欢春日姑娘?”
“当然了。我一看见她,就觉着身上麻酥酥的。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她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啊?这个倒不知道,我问过平平,她只是搪塞我,那个小混蛋。”
“大哥,我告诉你,你可要保密。”
“流风!”郝三江握住蔡流风的手,感激涕零:“你要真告诉我,你可是我一辈子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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