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四方哼哼着在她鬓上亲了亲:“知道知道,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不过三江像我多些,平平像你多些,当然要多疼平平一些,我心里有数的。”
无奇回到房中,吩咐宁儿给她准备两件换洗的衣裳,收拾个简单的包袱。
匆匆洗漱过后,宁儿也已经准备妥当,又忙把熬了一天的参鸡汤送来。
无奇尝了尝,果然醇厚鲜美,慢慢地喝了两碗,通体舒畅。
最后把自己扔在榻上,无奇摊开手脚,长长地吁了口气。
明日还有正经差事要做,她本想就此睡去,以便于养Jing蓄锐。
不料翻了个身,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当下睡意全无,忙起身披着衣裳走回桌边。
外头宁儿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以为要睡了,谁知又听见脚步声,便忙探头在门口一瞧:“不是要睡吗?又做什么?”
无奇回头一笑道:“待会儿,你先睡吧。”
宁儿看着她在桌边坐下,便叹了口气:“又要写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是写写画画,叫太太知道了看怎么说你,我看还是早点睡吧。”
无奇说道:“就一会儿,你可别去告状,母亲不知道的。”
宁儿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这屋子里只我一个人啊,再说,家里哪儿有太太不知道的事儿呢。”
说话间宁儿也看出了无奇是不会乖乖听话了,既然说服不了,那只好加入了。
宁儿无可奈何地走进来给她磨墨,又自我安慰地说:“这样也好,写一会子,可以再喝一碗鸡汤了。”
无奇正要把抽屉里的稿子拿出来,才打开,就看到上头压着一样东西,忙用手盖住。
宁儿见她鬼鬼祟祟的,便问:“怎么了?”
无奇说道:“你先去给我泡一杯茶吧,清淡点的。刚才喝了两碗汤有点油腻。”
宁儿哼了声:“知道你又瞒着我不知做什么。”
虽然嘴硬,却还是乖乖地去泡茶了。
原来上次无奇把瑞王的那个荷包跟那几张稿子一起放在了里头,这会儿看见了才想起来。
见宁儿出去,她便把荷包拿了出来,细腻的白色贡缎,绣着Jing致的五福吉祥图,似乎还有一点若有似无的香气。
无奇摸了摸那Jing细的绣工:“这样好的东西,竟然让我烧了,岂不暴殄天物?”
恰好她那个荷包给忠勇伯家的安安咬破了……无奇想了想,横竖明儿就去秋浦了,自然不会跟瑞王照面,不如先拿他的这个用着。
其实给他看见了也无妨,反正他是不要了的。
又想起从万家那里拿回来的两张剪纸,便找了一本花间集,把那两张剪纸仔仔细细地收藏在里头。
宁儿端了茶回来后,见无奇正拎着个Jing致荷包在腰间比来比去的。
宁儿上前看了看,问道:“这个荷包哪里来的?怪雅致好看的,是自个儿在外头买的?”
“你也觉着不错?”无奇一喜,搪塞道:“是朋友给的。”
宁儿道:“这可怪了,之前表姑娘不是送了你一个吗?怎么不用那个?”
无奇说道:“那个是小林子看着喜欢,给他要了去了。”
宁儿愕然道:“啊?你给了别人了?”
“怎么了?”无奇瞥了她一眼:“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宁儿吐吐舌头,笑道:“那可是表姑娘的一番心意呢。”
无奇瞥了她一会儿:“胡说八道。她还说要给大哥也绣一个呢。小林子实在喜欢,赶着跟我要,他既然如此心爱,给了他去用也不辜负那荷包。”
宁儿叹道:“罢了,给了就给了吧。反正她惦记也是白惦记。”
说了这句后,宁儿偷偷一笑,对无奇道:“你不在家里这几天,表姑娘每天都要打听你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简直比太太都上心呢。”
无奇呆了一会儿,突然有所悟:“她不会……”
瞪了宁儿半晌,还是一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算了,我又不是很没事干。”
她知道宁儿多日不见自己,嘴巴一定是闲不住的,而她好不容易得了这点空闲,一定要抓紧时间写点东西出来,毕竟之前曾答应过段老板的。
如今约定的日期已经过了,虽然没见到段老板其人,但无奇仿佛能看见他的影子就哀怨地飘在窗外,幽幽地盯着质问为什么要失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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