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陆徜面上如罩寒霜, 看着明舒蹦蹦跳跳到宋清沼灯下,很是兴奋的和他说话,陆徜胸中郁气愈重,转身提灯就往东园里走。
“我刚才除了向二夫人了解卫朝之事外,还从她那里打听到一桩卫家秘辛,也不知与卫献的死有没关系。”明舒一路小跑过来,微喘着道,可话才开个头,就见陆徜径直进了东园,她忙急匆匆跟上,又道,“阿兄?你走慢点儿!”
陆徜脚步却发泄般越走越快,明舒急急跟着,身边只有宋清沼提着灯替她照路,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东园。
“我阿兄他怎么了?”明舒万分不解。
陆徜这模样,分明就是生气了,今天是他的大日子,照理他应该高兴才对,这好端端的又发啥脾气?
“你们两吵架了?”明舒直觉是宋清沼的关系,每次对上宋清沼,她阿兄都要不痛快。
宋清沼耸耸肩,面露无辜神色:“没有,我只是与他闲谈几句而已。”他解释一句,又提醒她,“你走慢点儿,小心脚下。”
东园无灯,四周一片漆黑,即使有宋清沼提灯照路,那路也虚虚实实看不清楚,明舒顾着跟上陆徜,压根没管脚下的路,宋清沼提醒的声音还没落下,她就已绊到石头。
明舒轻呼一声,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小心!”宋清沼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陆徜听到声响转过身来,一眼便瞧见两人交握的手,瞳眸随之微缩,两步急走到明舒身边,扶住她另一边手,道:“可伤到了?”
明舒保持着趔趄时的姿势,躬着腰朝前倾身,目光一动不动落在地面上,看了两眼后,她忽将身边两人推开。
“你们离我远点。”
“?”陆徜和宋清沼均面露疑惑。
“把灯拿开。”明舒又道,两人提灯走开了两步,还是不够,她又道,“再远些!”
陆徜和宋清沼只能继续走,直到走出近十步,灯火几乎照不到明舒附近的草地,明舒才终于跳脚往某处走了一小段距离后蹲下,用手轻拨草丛,道:“阿兄,宋公子,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别把灯带过来。”
陆徜和宋清沼便将灯就地放下,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起蹲在明舒身边。
明舒手指所向之处,有浅淡的荧光。
这荧光十分微弱,又夹杂在草叶里,即使是黑夜也不易看清,明舒只是刚才险些摔到地上时晃眼而过才瞧出些许异样来。
陆徜伸手搓过草叶,拈了些粉末下来,粉末沾在指腹发出极微弱的幽芒。
“夜光粉?”他与宋清沼异口同声,认出了这样东西。
所谓夜光粉,就是夜光石磨成的粉末或者夜光石碎块。今夜明舒发现的这种,是已经磨成粉末的夜光石。大颗夜光石又可打磨成夜明珠,能用得起的都是权贵,普普通通的富人家,是消受不起的。
“这东西价值不菲,怎会散落在此?”提起夜光粉、夜光石,明舒倒是很了解它的价值,“就算只是粉末,普通人也很难拿到。”
陆徜暂时收敛心神,望着地上的幽芒道:“不止这里,那里也有,过去看看。”
三人起身循踪而去,这幽芒断断续续,蜿蜒到湖边而后消失。
“这里是不是卫献被拖行过的地方?”宋清沼忽然问道。
应寻等人忙了一天,现场早就被清理妥当,尸首已经运走,他们只听应寻提过现场情况,并没到现场勘察过。明舒摇摇头,她无法确定。
“夜光粉虽然贵重,但军中却有储备。高阶将领的身上一般会随带夜光粉以防意外急情发生时能够留做标记。”陆徜走到湖畔往水中张望,“这些夜光粉有可能是卫献的。如果这是他被拖行过的地方,那么极有可能他随身装有夜光粉的容器在拖行过程中不慎打开,导致里面的粉末漏出所留下的痕迹。留下这里的粉末并不多,且散在草丛之间,不要说白天有阳光时看不出来,哪怕是在黑夜,若不是明舒意外凑近发现,可能都没人注意到。”
白天应寻在这里已经经过地毯式搜索,并没发现夜光粉,凶手行凶如果匆忙,也发现不了这些。
“可如果是卫献随身东西不慎打开,应寻他们在验尸的时候应该有所发现才对。”明舒道。
以应寻的细致度,如果发现装有夜光粉的容器破损,应该会在现场专门搜索夜光粉痕迹才对。
“还有一种可能是容器在卫献被人推入湖中时彻底断落,掉进湖里,所以没人发现。但这些只是推论,具体的需要让应寻他们再打捞一遍莲湖,看看可有新发现。”宋清沼随之道。
“又便宜应寻了。”明舒真不乐意把调查发现告诉应寻,但配合查案他们责无旁贷,自然不能藏私。
三人边说边回头提灯,又沿着湖走了两遍,再无所获,便一起回到前院。
时辰已经极晚,开封府的人在卫家查了一整天,现下已经准备告辞,卫献尸体勘验完毕,因牵涉军中机密,故交由魏卓带回。明舒几人回来时,应寻也恰巧来向魏卓交接。除了开封府和禁军的人外,让明舒比较意外的是,庭中还站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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