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情绪恢复正常,当那种力量彻退得干干净净,他开始怀疑昨夜今晨其实不过是幻觉。毕竟他一个人被扔在这里,冰冷孤单,还又害怕。人的大脑极具欺骗性,会让眼睛发生幻觉,会让感觉产生错乱。大脑能制造出你所想象的一切事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副导演许放还在执着追问真相。
“是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江子豪虽然昨晚上警告过阮落,还是有些不自在。
“我为什么在这儿,你还装糊涂.......”阮落看向江子豪。
“你好好给我说话,别血口喷人。”江子豪以为阮落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但脸部表情就有些僵硬。
阮落心想:演技真差,就这些点事,面部表情就绷了,你不NG谁NG呢。
“昨天你约我一起过来,说是提前走位对词,熟悉熟悉环境。然后还和我打赌,谁能在这儿过一夜,谁就是爸爸。你呆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吓跑了,我可是在这里呆了一夜。现在我赢了,你现在难道不该跪在地上,叫我声爸爸?”
阮落本来悦耳动听的声音,现在有几分沙哑,但依然口齿清晰,条理分明。
剧组的无数双眼睛落在阮落与江子豪身上。连周霁看向江子豪。江子豪本来就僵直的面部表情,又带了两分扭曲。
“胡闹。”朴建吼了一句。
“我就是闹着玩。”江子豪说。
“人都在这儿一夜了。”朴建不耐烦地说。
江子豪豪门大少爷,日常作风从工作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不可能和阮落有什么交集。现在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弯弯绕绕,但身为导演的他,以赶进度为主,不可能对此事过度追究。但该有态度还是要有。
江子豪看看周霁,又看了看朴建,冲着阮落:“行啊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仅周霁帮着你,朴建也向着你。江子豪嘴角微微一斜,叫了阮落一声爸爸。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阮落哑声说。
“快起来擦把脸,今天你是重头戏。”朴建忙着又去调度他的机器。
阮落站了起来,双腿软得直哆嗦,身体不由晃了晃,周霁伸手扶了把。他也Yin着脸,不太相信阮落与江子豪之间的所谓赌约。
“没事吧。”他一语双关地问了句。
“我没事,就是坐久了。”阮落加快了脚步,去了搭建在院子空地上的临时化妆棚。
阮落在《恶神》剧组演员表上排名为第五。他所有的重头戏,也就是扮演恶神新娘这段,基本上都是在这个破庙里完成,这里就是他的高光时刻。朴建对这段剧情力求拍得唯美,华丽,给阮落准备的嫁衣也十分隆重。大红的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凤凰。因为衣服层层叠叠,十分复杂,服装师协助阮落一起换衣服。
镜子里阮落的脖子有些浅浅的红印子,服装师也知道阮落在庙里呆了一夜,不无怜惜,“这蚊子咬得真狠。”又往他脖子里狠狠地涂了两遍粉。
一个妆整整化了两个小时。阮落神思恍惚。庙里的那几个小时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脖子上的印子,是自己的挣扎时弄出来的,还是真有什么神秘力量。
阮落一身红衣走出来的时候,外面闹哄哄的。穿着布衣的几个群演正把许放围着,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我们只说是在外面,没说让我们进庙啊。我们村里的规矩,不能进庙。进了庙的人都要倒大霉。”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你看我们整个剧组都在里面拍戏。影帝周霁听过没,还有当红小生江子豪,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哪个运气会差......你说我们这几天都在这庙里,你说我们都会倒霉?”
“你们是外地人,拍了片就一走了之,倒霉的还是我们.......”
任凭许放苦口婆心,以群头为首的几个群演,硬是不肯进庙。
阮落从他们身边过的时候,正听许放和群头商量,“这样,每人再加100。多了不行了。这一人一天就200,你到哪儿去找这个价。”
群头以为难的神情说,“这样吧,你再加50。”
许放气蒙:“我怀疑是你们是编故事骗我......”
阮落迈进庙的时候,连朴建都停止了对江子豪的讲戏。
阮落戴了假发,一头长直的黑发,也没绾起,自然地垂在了肩头。阮落本来偏瘦弱,在这个繁复华丽的嫁衣下,有了少女般的纤瘦。本来清秀的脸,也因为妆容,昳丽异常。
“不错。漂亮!”朴建冲阮落竖了大拇指。
在一旁看本子的周霁也目不转睛看向阮落,他旁边的助理还对着阮落用手机拍了几张相。
阮落本身十八线,公司里也没什么位置。他没有助理,经纪人也是和其他两个新人共用。周霁便让自己的助理,随手也给他拍些照片,让他发发微博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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