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谭端了餐盘过来，对着那个背影疑惑道：

    “奇怪，好像在哪见过......”

    看见唐悦心不在焉，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怎么啦唐小姐，拿了第一赢了赌约还不开心？这下橙新可没什么理由要江幼源退组了。”

    唐悦待在原地，眼神空洞洞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谭谭连忙过去揉揉她的脸，“你怎么了，别吓我？”

    唐悦：“没事。”

    语调出奇的平静、麻木。

    接下来的整顿饭，任凭谭谭再怎么询问，唐悦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手脚僵硬，动作机械，吃了没几口便起身离开。

    她消失在电梯里的那一刻，不远处屏风另一侧的傅庭深才转身离开。

    他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别人：

    “很好，还是那个乖巧的洋娃娃。”

    ————

    今早，有人往江幼源邮箱里发了奇怪的东西。

    看到邮件时小助理正在跟他汇报行程，见他本来就不悦的脸更黑时，直接把文件抱在身前低下头。

    他往右边歪了歪脑袋，微微眯着的眼中闪着危险的锋芒。

    那是个匿名的邮箱地址，主题写着“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

    内容是几张看起来像偷拍的照片，有晚上也有白天，唐悦都被一个男人，有的坐在餐桌前，有的正在进酒店，还有两个人进包间吃饭的背影。

    照片里男子低头说话，唐悦则有些拘谨的笑，但丝毫没有从他怀里出来的意思。

    那男人是傅庭深，她咬牙切齿说这辈子要遭报应的人。

    她今早才到京，这会儿已经一起去吃饭了。

    江幼源冷着脸看完，身上又附了一层冰霜。

    助理是个毕业不久的小女孩，从小家里百般疼爱没受过什么苦，此刻见他冰冷凌厉的气场只能颤巍巍低头。

    见他一直不开口才小心翼翼试探道：

    “江、江老师，孙总说这个是好莱坞导演伸出的橄榄枝，难得一遇，叫我一定要说服您，您、您别为难我好不好......”

    江幼源：......

    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完一串字发送回去。

    [你想做什么。]

    说完终于将眸子挪开电脑屏幕，胳膊支在桌子上，十指交扣。

    腕骨处凸起青筋和细骨，交扣的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给人带来压迫感。

    他什么都没做，也不似其他领导摔杯子瞪眼，助理却带了哭音颤意：

    “江老师，您考虑一下吧，不签了这个我真的交不了差......这导演近两年凭漫威电影火遍全球了，如今主动邀约，孙总说怎么着都得给这个面子的......您签了绝对不吃亏，去国外这两个月也可以进修演技，而且时间可以推到这个月末，一点都不会跟现有工作冲突呢......”

    江幼源瞥了她一眼：“太吵，出去。”

    助理捂着脸快步跑出去。

    邮箱叮咚一声来了回复。

    什么内容都没写，只附了一张照片，从傅庭深背后拍摄的。

    唐悦闭着眼，傅庭深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江幼源盯着张照片盯了十分钟，幽深沉寂的眸底翻涌着情绪。

    看这装潢，居然就是橙新公司楼附近的酒店。

    真是丝毫不避讳。

    江幼源拿起手机，拨通林松的电话，还没开口就被那边急促的声音打断：

    “我正要跟你打电话呢网上你跟唐悦的cp突然被炒起来了上了好几个热搜橙新正手忙脚乱压着呢你说这谁啊这么不长眼在风头儿吹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