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站在马车前说出这句话,很清晰地看到夫人有一瞬的微愣。怜舟心道:前几日阿六来接她时可没这句话。想了想她大概明白了昼景的心思,这是怕她忘了她?
她轻轻一笑:怎么会。
笑过之后坐在车厢内,她不禁皱眉,阿景是对她多没信心啊。
少女温柔的惩罚无意戳中了狐妖的软肋,昼景患得患失地开始掉头发,掉了的毛发被她收集起来做了一支笔,盯着这支软玉狐毛细杆笔,她陷入不可挣脱的沉思与焦虑。
安全感的缺失,是对狐妖天性的挑衅,她忍着看不到舟舟抱不到舟舟的烦躁,白光一闪化作狐狸蜷缩在小榻,萎靡低落地抱着尾巴尖轻舔。
怜舟回府无意经过书房,匆匆瞥了眼,看到白狸的影子,脚步一顿。
不能心软……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内室。
家主本就单薄的身子rou眼可见的消瘦,弱不禁风。
下了早朝迈进御书房得到陛下诚挚的问候,昼景只道近日睡不够,几番沉yin,担忧地看着这位色绝九州的美人,陛下免了她一月的早朝。
昼景这日睡到了自然醒。
噩梦连连……
不是梦见舟舟不要她了,就是梦见舟舟厌恶她不愿她亲近,疑心病起,又折磨地她苦不堪言。
意识到她不对劲,是怜舟从书院回来的那一晚。
惩罚是一回事,却也担心这人亏损了身子,在后厨亲手做好糯米粥,主动迈进书房,开口喊「家主」的一瞬,她看到了阿景通红疯狂的眼。
窒息的掠夺之意使得怜舟不敢上前一步。
“阿景?”她颤声道。
昼景眸光危险,沉浸在不自知的癫狂状态,薄唇轻抿,想要侵?占她、掠夺她,要她永世都不能逃脱的念头如chao翻涌。
忍耐了半月之久的家主掌心攥紧,手指绷得苍白如雪,她嗓音沙哑,沉沉道:“不是说,不能靠近你吗?”她倒退一步。
想拥抱她,又担心她如梦境一般远了她,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
怜舟只是想小惩大诫,没想要她痛苦至此,此时方领悟昨夜月下妇人意味深长的那句:“狐妖,与人不同。”
在水?ru?交融彻底侵入灵魂前,她需要伴侣时时刻刻给的安全、信任,而远离、漠视,对动?情的狐妖而言,是场残忍的酷刑。
眼泪自那人长睫坠落,怜舟放下瓷碗,紧紧拥抱了她。
早知道会令你这般难受……
她自责不已。
昼景趴在她肩膀轻?喘哀求:“不要丢下我。”
怜舟自行破了定下的规矩,每日为她预备一日三餐、玉带长袍,碍于先前之言还是硬着心不肯与昼景多做来往。
她肯理她,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极大地抚慰了某人疯狂肆虐的慌张不安,她渐渐克制住血脉里的躁动,每晚站在庭院举目观天,吸收星芒。
苍穹之上,长烨星越来越亮。
玄天观……
繁星道人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满是怅然。
是什么让长烨圣君如此痛苦煎熬,以至于心火沸腾不可止息?
他默默抚须。
视线长久未从苍穹移去。
他起身,以念力成信,以心为笔,须臾,泛着流光的书信飘在半空。
“青玉……”
“师父有何吩咐?”
“将此信送往浔阳,送到长烨……不,送到夫人手上。”
“是……”
怜舟收到青玉道长秘密交托的书信,是一月之期的第二十七天。
信封展开,入目所及她面色惊变,清澈的水眸多了一丝忧愁。
一月之期的第二十九天,昼景神色明显轻松不少,远远看着从书院归来的少女,看她一身锦绣儒服,身披大氅,年轻的家主多日以来绽放开最绚烂的笑。
笑得归来的怜舟有片刻失神。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