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玳的思路很简单。前期通过营销和设计新概念,鼓励老人“挣脱传统束缚”,打造老年人“走出家庭、融入社会”的理念。
在一波铺天盖地的宣传和营销后,自然会有一些思想上较为先进、性格较为外向的老年人选择兴趣班。
等到营收和市场达到一定规模后,不用苟玳特地出手,该项目也能自然而然泡汤。
理由正如梁君澈所分析,他们的客户是老年人,不是割了一波还有一波的学生。有先进思想,愿意为老年人兴趣班买单的老年人是少数,等这波老年人结束课程,没有后续的新学员持续涌入,机构自然无法维持。
同时,愿意为兴趣班买单的老年人,也要受到家庭、子女的束缚,可能他们学了两天社交舞,子女就要孕育下一代,他们便需要回归家庭尽绵薄之力。这是华夏的传统,也是华夏老年人的无奈。
十五分钟后,一个腰上别着一铜圈钥匙的壮硕中年人踏入楼层。
“就是你们打算租房子?”中年男人看了三人一眼,显然觉得对方只是刚出校园的愣头青。“怎么,要创业啊?这楼层上一家也是个毕业生创业,我去,才半年就倒了,还骗人办了储值卡,好多学生家长跑来我这拉横幅。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租给这种人。”
中年男人愤愤道。
也不怪房东势力,房东对于租客也有歧视链。
如果租户是大型银行的营业点,房东会主动摆酒桌攀关系。
如果租户是大型国企,房东会主动表示可以折扣。
如果租户是有点名气的私企,房东会和平谈判。
如果租户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创业者,就不要指望房东有什么好脸色。
中年男人从怀中抽出一份合同,十分老练。
“看一下吧,押一付三,水电网线物业等所有费用自付,一年起租,不到一年押金不退。”房东熟练道。
苟玳接过,看了一眼,面色为难。“你这房租,和之前介绍人说的不一样啊。”租金高出了他预算近百分之五十。
房东也很不耐烦,显然是卖方市场,不缺租客。
“你打探的是猴年马月的价格啊,这栋楼都是我的,你随便问,嫌贵可以不租,浪费时间。”
陈博学呛声:“你会不会说话,老子买你这楼轻轻松……”
话音未落,被梁君澈敲了一下,拉到身后。
苟玳看着合同:“大哥,我有个方案。我们前三个月按照合同的60%执行,之后三个月按照合同的145%执行,这样而言,半年内你还多了一个月15%的增幅金,你看如何?”
苟玳的方案有他的考量。前期较低的房租,恰好能缩减成本,这样净利润就相对可观。后期较高的租金,能够加重运营负担,为他的创业失败“添砖加瓦”。
很可惜,房东并不愿配合。
“前期60%?呵呵,小同志,你知道我现金拿去民间借贷有多少收益率吗?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说前期给少点,后期多给点,实际呢,估计没两个月就跑没影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小苟是谁,至于少给你那点钱?”陈博学平日只有他对别人嚣张跋扈的份,哪有别人对他呛声的情况。就算对方呛的是苟玳,他也有种一同被骂的屈辱。
房东哼了一声,转身走回电梯。“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也不能少一分租金。”
等到房东离开,陈博学气得用脚踢墙 ,被苟玳拦了下来。
“这里地段好,不愁租,卖方市场就是如此,不用动气。”苟玳道。
陈博学:“那gui孙摆脸色给谁看呢,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委屈。”
梁君澈:“那你受委屈的点确实低了点。”
陈博学:“不就是租几个教室,小苟你等着,我帮你。”
陈博学说着,掏出手机,在通信簿内滑动起来。不多时,还真让他找到个合适的人。
他将梁君澈拉到一边:“老大,你还记得何铭展吗?”
梁君澈一脸陌生。
陈博学提示道:“以前见过,比我们大几岁,何之路的儿子。”
梁君澈这才想起来。
何家也算是书生门第,尤其何之路,这几年在政坛平步青云,就算梁老爷子遇见了都要笑脸相迎。就是这何铭展,据说也不太成器。
陈博学:“我跟阿展一个大学的,我记得他说过,他母亲当初给他买了不少写字楼啥的,我问问他,找他租几间。”
梁君澈面色为难:“可以,不过你跟何铭展招呼一下,别说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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