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颯看著桌上的星冰樂,攪拌著杯中過多的、不但致肥還會引起心血管疾病的鮮nai油,「騙子。」他用幾不可聞的音量說道。
「你打的ru環很好看。」曾幾何時,卓楷銳已經湊了過來,將目光深深地望進成颯沒打領帶,前兩顆扣子沒扣的襯衫領裡,「很適合你,讓我很想抱你。」
「」成颯本來已經想斷了這段關係,可卓楷銳還是發現了他的ru環他為他所承受的暈針、貧血、醫藥費、恐懼、疼痛、不甘、自賤,簡直是這十年來他所花費的諸多心思的具體化身。
成颯或許不想讓他發現,或許想對著他邀功,向他展示自己能有多愛他、能為他犧牲多少,能為他忍受多少的疼痛;不論如何,眼下,他終究是得到了在狂挨一頓鞭子以後,獨屬於他的一塊糖果。
卓楷銳認同了他,對成颯而言,這比簽威力彩獨得兩億元還令他開心。
「小颯,晚上有空嗎?要不要來我家裡看看?」
在桌子底下,卓楷銳的手,撫上成颯穿著西裝褲的膝蓋。
那麻麻癢癢的感覺,彷彿摸的不是他的rou體,而是他的心裡。
這邀請來得恰到好處,成颯得以更了解卓楷銳,深入他的生活,貼近他,成颯頓覺安心下來,整顆心都熨貼了。
卓楷銳還是男公關的時候,有意無意地不讓成颯去他的家裡,自己卻能侵門踏戶地走進成颯的家裏與他做愛、過夜,成颯當時又覺羞憤,又覺自賤;這一回,卻是卓楷銳主動邀請了成颯,有著前面那些經過,如今要成颯對著此事完全沒有悸動,儼然是不可能的。
卓楷銳不見了,他的心便吊了起來,寢食難安,幾欲發狂;一見到卓楷銳,他的心又踏實了。成颯心煩意亂,他拿卓楷銳沒辦法,可他更沒辦法的,終究是那個心情不聽大腦使喚,連帶影響到工作效率的自己;那個人近中年,心卻仍幼稚得無可救藥的成颯自身。
卓楷銳倒了一杯軒尼詩VSOP過來,放在成颯的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成颯看著眼前的酒,「時間還早,怎麼就想喝酒?」
「想和你一起喝。」卓楷銳拿著酒杯,碰了碰成颯還放在桌上的杯子,「你醉酒的時候很可愛。」
「你在暗示我什麼?」成颯試探他道。
「你心裏沒有數嗎?為什麼問我。」卓楷銳神態自若地啜飲了一口琥珀色的酒ye。他把一雙長腿跨在玻璃茶几上,作派儼然是此地的主人。
成颯不想事事都受他擺弄,彷彿他的扯線人偶,可也沒有自信能否鬥得過眼前這傢伙。
成颯將那杯裝了1/3滿的VSOP,全往喉嚨裡下去,嘴裡滿是又甜又辣又香的氣味,腦子都被酒ye嗆麻了。他醞釀著,等酒膽起來,這才說道:「卓楷銳,你之前說的,作砲友的那件事」
「喜歡上的話,就不是砲友了。」卓楷銳說道。
「對,所以我沒有要和你作砲友。」成颯把話頭全挑開了。他覺得這話說得實在明瞭,不合大不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砲友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的事,我他媽性冷淡,和你作砲友,我能有什麼利益呢?卓楷銳。」成颯瞇起眼來笑道。那是他談生意時的眼神,他在計算,他在嘗試著談條件。
卓楷銳打量著成颯的反應。老虎也是一種貓,順著毛摸,他能把肚子都翻出來給你摸;逆著毛摸,他能把人一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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