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雨很大。我所在的售衣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透过三五个人体模型，几排半米多高的鞋柜，我终于等到了他。

    橱窗的雨痕像是疤痕，撕开世界的伤口，从这里看向外面，每个人都在哭泣。但我不是。我喜欢这种感觉，躲在温暖的避风港，幸灾乐祸地评论外面人的狼狈。我病了，是被汪钧飞传染的。

    我们曾经相拥在28层高的落地窗，一边做爱，一边听外面隐约的风雨声。‘我爱这种感觉，失控的是外面的人，这里，’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深深地顶了我一下，‘这里，是由我掌控的。’

    现在，掌控的是我。我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会儿，我会热情地接待他。

    ‘欢迎光临！’我露出微笑，甚至鞠了个躬。我们现在是买卖关系，他是我的顾客。

    他显然吃了一惊，也许，他从没见过像我这么礼貌的店员。

    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员工，这场大雨，让我为业绩担忧，幸好他来了。

    他笑了笑，很快进入他的角色。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真是一个英俊的客人！我暗暗赞叹眼前的年轻男人。

    ‘是的，先生，才来一个星期。还希望您多关照。’

    ‘唔。’他看了我一眼，紧接着背过身朝左侧的挂壁衣柜走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他会嫌我没有经验吗？还是说，我的装束引他不快？

    我偷偷摸了一把身上的衣料，这统一的员工服——粗糙，甚至半硬。它剐蹭地我难受。

    我小跑过去，满是讨好地堆满笑容，也许在他眼里有些急色，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先生，您的身材比例完美，可不能因为一件毫无生气的衣物折损您的气质。不如，让我替您介绍吧。’

    他朝我偏偏头，似乎头一次听到这样买卖圈里的说辞。‘好啊。’

    我暗自松气：还好，没有要走的意思。

    ‘您看，’我选出一件新款呢子外套。

    ‘时下最新款，版型腰身收紧，会凸显您的身材的。’

    ‘哦？你凑近来，我好好看一下。’

    我举着外套，凑过去，一阵男士清香。

    ‘还要麻烦你多举一会了。’

    ‘不会，啊～。’

    ——他隔着外套摸到了我的腰侧。

    ‘怎么了？’

    ‘没什么，顾客就是上帝。’

    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明目张胆的坏。他也这么做了，因为，他现在摸到了我的肚子。

    ‘料子，还可以。’他在我的肚子打转，看着我咬紧嘴唇，却不敢发出任何一个音，那只作弄人的手更过分了。

    他从大衣的侧襟穿过，摸到了我的脖子，我的喉咙。

    ‘客人——’我攒动了喉咙。

    ‘嗯？’

    ‘您别这样，我受不住。’

    ‘隔壁家的衣服应该也不错吧。’他若有所思地思考，眼睛瞟向店外。

    我慌了，不可以，我不能失去这位客人。

    ‘不，不会更好了。’我腾出一只手，把在他的胳臂上，示意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继续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