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晗在心里默默为杜洁青祈祷，但当事人杜凝蓝却好似毫不关心，甚至……好像根本没相信白晗的话。

    她缓缓开口，问道：“你希望我们融合？怎么融合？她吸收我，还是我吸收她？”

    白晗只想过两人若是不融合，一定会死，但从未想过融合后会怎样。

    是变成梦中的那个红衣女人，还是只留下杜凝蓝和杜洁青其中的一个？

    白晗闻言眼神微微一凝，磕磕巴巴说道：“这，当然是要看情况了，我先前没遇到过这种案例，如果……”

    “那个红衣女人叫什么？”杜凝蓝忽然问道。

    突然的问题问的白晗有些懵，愣怔了半晌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她使劲在脑海里搜刮一阵，却发现原身好像从未叫过她的名字，每次都是她主动跟原身说话，而原身随口答应两句。

    她从未主动开口过，更没叫过女人的名字。

    她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因为她和女人也算是朝夕相处，日夜相对了那么久，可她从始到终都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也从未想过要问，偶尔提起了也是以魔尊代称，难怪红衣女人忍不了。

    原身做的甚至还没白晗敬业，起码白晗在和杜洁青以亲密关系相处的时候，她还是把自己代入角色中去，表现出了一副□□的模样，而原身，一直以来都跟冰雕似的，虽然不拒绝红衣女人的亲密，甚至还答应留下来陪伴红衣女人，但她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躯壳，丢掉了自己所有的思想，任由别人安排和摆布。

    她根本不是因为对红衣女人产生了感情而留下，而是因为看清形势，知道自己根本走不了，不得已而留下的。

    她坦然面对红衣女人一步一步的侵占，不是因为她接受了红衣女人，而是因为她性格使然，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不管是红衣女人，就算是黑衣女人，紫衣女人，都可以对她做这种事。

    一个名字，一个代号，她更不会关心了。

    红衣女人的名字……白晗还真无法回答。

    千万年前的原身和自己一样，都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这样的答案，在看到杜凝蓝眼底隐隐期艾的神色时，怎么都无法诉诸于口。

    白晗垂下眼帘，大拇指使劲抠着被子，嘴唇轻轻动了动：“问这个干什么，等你们融合了，自然就记起来了。”

    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要逃避，是因为戳中你的心坎了？是因为这个人是你埋藏在心底的永远的伤痛，是你唯一的情感软肋吗？

    所以……她是那个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脱口叫出来的阿蓝对吗。

    所以你让我和杜洁青融合，是因为想复合她吗？

    所以我俩的消失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你关心的不过是那个女人究竟会不会出现，是吗？

    杜凝蓝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明白她为什么会收养自己，明白她为什么会不在乎跟自己在一起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杜洁青。

    对她来说，自己好杜洁青根本就只是一个人，都是那个女人的□□罢了。

    杜凝蓝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之色，她看着白晗眼中独有的对那个女人的关心和担忧之色，胸腔中的愤怒和仇恨又开始肆意蔓延……明明自己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啊，为什么他可以完全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中，甚至还兴冲冲告诉自己，只要跟杜洁青融合了，就能延长寿命了。

    可延长寿命的人不是她！在她选择融合的刹那，她就已经死了……

    杜凝蓝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发出一声轻笑。

    白晗浑身一颤，想到之前每次听到这种声调的笑声，都是杜凝蓝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她下意识瑟缩了下，身体不自觉的朝着床里挪动。

    但杜凝蓝死死按住想要逃开的白晗，俯身唇贴在她的耳廓边上，发出一声戏谑的低笑：“不可能，我宁愿死，也不会和杜洁青融合，也不会……让你见到你的心上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