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从洗手间里出来,卸妆之后她脸上的疲惫愈加明显。袁缘踩着拖鞋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叶轻自然地接过杯子,这样的习惯得益于前几天在工作室里的相处。
袁缘想了想,坐到沙发上,跟叶轻肩并肩。
房间里摆放的是双人小沙发,很适合温情相拥。但对于此时的两人来说,却是第一次被迫挨得如此近。
“今天去找人不顺利吗?”
叶轻摇头,本不想多说。于她而言,的确有些超出她想象的困难。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被困难击倒的人,只是想到这些事,难免心烦。
但她忽然想起先前袁缘所说,若是刻意隐瞒,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故意不想让对方知道。
除了亲人和那几个关系亲近的人,叶轻并不在乎旁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很多事她都懒得过分解释,只要不是会产生严重后果的误会,她压根不愿意多费唇舌。
但对于袁缘,叶轻却总是考虑周到。她总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保护好袁缘的单纯与天真。这份她曾经遗失了的美好,这份还能让她借以看到过去的珍贵。
想到这里,叶轻调整了思绪跟呼吸,大致把下午的情况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来这里是为了替你的工作室找设计师,我还以为你来找的是装修师傅呢。”
毕竟刚到客栈时,袁缘就被剪刀的装修给惊艳到了。
“可是设计师为什么会从法国跑到西塘来开客栈呢?”
从国外回来这不稀奇,毕竟国内的市场日益庞大,未来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最近几年就有不少已经在国际上闯出名堂的设计师选择回国创业,叶轻不也这样吗。
但听叶轻刚才介绍说,这个设计师比她有经验,比她出名,比她成就高,却跑到西塘隐姓埋名当个客栈老板。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难道是模仿武林高手,金盆洗手?
“在法国的时候,我跟他也只是在几次大赛上碰到过,但私底下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进一步沟通。后来突然就失去了他的消息,业界对此都很遗憾。我也是偶尔听到一个朋友说,曾经在海城见过他。再后来一直查找,才找到这里来的。”
“那你见到他了吗?”袁缘用手撑着下巴,越发好奇了。
“见到了,但也只是见了。听我说了来意之后,他转身就走了,拒绝跟我继续交谈。”
袁缘感受到叶轻身上散发的挫败感,虽然只是淡淡的,但她还是敏锐地感知到了。
犹豫了片刻,袁缘试探性地抬手。虚虚地抬起,尔后又轻轻落下,正正好好搭在叶轻的肩膀上。
叶轻被袁缘的举动逗笑,余光看到她一脸认真,便又生生忍住,努力绷着嘴角,生怕一不小心笑出来反而让袁缘尴尬。
“我没受什么打击,别担心。”叶轻语气低缓,安抚着袁缘。
仿佛在肢体动作上被鼓励的人是自己,但实际上真正需要被给予勇气的人是袁缘。因为叶轻发现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正微微发抖。
袁缘很少有这样安慰人的机会。以往接触的人里,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小孩子,捧在掌心里宠着爱着都不够,哪里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唯一会拿她开玩笑的就是欣和的二哥简信诚,但也仅限于他们见面的时候。一年只有寒暑假那么两回,又有欣和在场,简信诚的玩笑也在限度之内。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早点睡。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元气满满重新战斗!”
袁缘的鼓励让叶轻把最后那丝挫败也暂时抛诸脑后了,这孩子确实纯真得可爱。全心全意地在替别人着想,总是发自心底地希望对方好。
这样的纯粹如今很难得了,在袁缘这个年纪还能保持这样,不得不说,袁家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叶轻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袁缘斜靠在沙发上,手里的遥控器早就滑落到地毯上。她站定看了一阵,还是决定叫醒袁缘。
“快去洗澡,然后赶紧睡觉。”
袁缘睁开迷糊的双眼,眼前站着一个穿着浴袍的妖娆美女,脑袋模糊一片,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
但是好美噢,看不清脸也好美。袁缘揉揉脑袋,在逐渐清醒的过程中,依然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她意识到这个好美的人是谁后,才张大了嘴愣住。
“别发呆了,在这里睡容易着凉。”
叶轻催促袁缘抓紧时间,她则趁着空隙吹头发。袁缘在浴室逗留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久了许多,即便是要洗头也该出来了,更何况袁缘的头发并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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