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雨清想到公司里的事,眼皮颤了颤,慢慢低下了头。
许良玉敏锐地察觉有什么不对,但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没忍心问出来。
“想去哪?老女人的别墅?”
谭雨清惊恐反驳:“不!不去那!”
这一下将许良玉吓得不轻,险些打错方向盘。
她不知道雨清为何这么激烈,但直觉跟老女人脱不了干系,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那个该死的老女人,又做了什么?
“那你去哪?广成小区?”
谭雨清迟疑片刻,摇头:“随便找个宾馆吧,妈会担心。”
许良玉无奈。
伯母担心,我就不会了吗?
她细细想了想,决定将谭雨清送回自己家里。
既然哪里都不合适,那就把一切交给她来处理。
车内的暖和得多,冰凉的冷风被阻挡在外,安逸又美好,谭雨清刚开始还担心弄脏许良玉的车座,尽力挺直腰板。不过很快,她紧绷的神经渐渐在静谧安好中放松,眼皮逐渐耷拉下去,最后枕着椅背,靠在模糊的车窗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哪里会有人不在意种种苛责伤害?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贬低自己,提高他人,将一切伤害合理化,变得理所应当,这样就可以假装无事。
但伤害与痛苦却不会减轻,只是深埋心底而已。
淋雨的后果还是出现了,谭雨清病了,一倒不起。
下午,裴熙难得没有工作,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心思工作。
Jing致的饭盒摆放在办公桌前,裴熙从没觉得它竟如此引人注目,让人一看就是许久。
谭雨清走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按照道理,她应该狠狠地松一口气,舒心畅快地回归到原本的生活,将自己保护在小小的一隅之地。
可没有,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就好像少了一块似得,空落落的。
那人满眼泪光,狼狈走开的身影仿佛覆上了魔力,清楚地印在她心里,定格在一瞬。
难道是她错了吗?
裴熙恍惚,又一次忍不住怀疑自我。
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依然Jing致细腻,暖暖的热气混杂着香味散开,不用品尝便知道味道不错。
这些天里,她见到过谭雨清许多次做饭。
绑着粉蓝格子的小围裙,头发扎起,一丝不苟地握起铁铲。
真正回忆的话,裴熙发现自己记得是那么清楚,那么深刻,甚至连她认真专注的眼神都能清楚地想起。
原来,她这么关注她。
碗筷都是成双成对的,裴熙只取了自己的那副,一个人,吃了一半,留了一半。
夜晚,她回家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谭雨清还会在家吗?
中午发生了那种事情,应该不会吧。可想是这么想,她的心里难免还有些期待。
但没过多久,这样的期待就被现实击碎。
别墅的灯是黑的,在周围一片亮光中,显得尤为孤单。
裴熙推开门,两对拖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鞋架上。
纯白兔耳的是谭雨清的,纯黑熊猫的是她的。
上次去商场,谭雨清说要换拖鞋,兔耳的太幼稚了,裴熙没答应。之后她就给她买了一双熊猫的,说让她也感受一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裴熙确实不喜欢,但好脸面,厚着脸皮穿上,想着反正丢人一起丢。
可如今,陪她一起丢人的人,被她亲手赶走。
裴熙摇摇头,发现自己越来越感春伤秋。
一个人多好,没有伤害,也没有忧虑,她可以尽情地做自己,享受生活。
只是她忘了,屏蔽忧烦的同时,也抹去了波澜。意外不只是危险与挑战,还有惊喜和难忘。封闭自我,不过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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