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关系真好,”向天感慨道。
林、许:“……”
眼瞎是病,得治。
说话间,林时安收拾好了东西,引着向天在他桌前坐下,又从旁边顺手拖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哪几个题不会?”
向天把教辅递过去,上头有三四个画红圈的,林时安翻出草稿本,扫了一眼,拿着铅笔给他在题干上标了重点,极为认真地给他把这几个题的过程顺下来,又眼见着向天当着他的面做了一遍,正舒展着胳膊打算去拿洗漱用品,又有两个拿着教辅的别班同学过来请教了。
好不容易伴着熄灯铃把人都送走,许佟澜“啪”得一声关了灯,转过身来:“讲得不错。”他一挑眉,揶揄道:“还挺有耐心。”
“收费服务,有偿讲题。”林时安吃了片薄荷糖润嗓子:“一个月二十。”
许佟澜联想起这位一开学就卖编绳加钉钉子,撂下一句:“挺能干。”
林时安听不出他是褒是贬,索性报之一笑:“我业务特广,你可以慢慢了解。”
许佟澜:“……”
“你给向天讲的题挺难的,你一看就会做?”许佟澜又问。
“那教辅我做完了给他推荐的,”林时安在黑灯瞎火里点亮台灯,背靠着椅子仰着脖子做眼保健Cao:“教辅推荐服务一次五块,细化到划出每本教辅中的重点题目再加五块。”
许佟澜后知后觉地领悟了林时安那句他业务很多。
“你很缺钱?”他问。
“嗯,”林时安没否认。
“那你生意好吗?”许佟澜藏起眼中情绪。
“还行吧,现在还忙得过来。”林时安把眼睛揉得泛红,带着几分困意打了个哈欠:“就是有时候连着几本刷不出好题,生意就比较寂寥。”
他隔着两个桌子的距离,远远看向许佟澜:“哎,我估摸着你做题也猛,有什么好一点的推荐吗?今儿何廷问我能不能找你要几本习题推荐。”
“何廷是谁?”许佟澜满脑空白。
“分班前的同学,”林时安解释:“我哥们儿,以前在我们班常考第一。”
许佟澜在书架上翻找一阵,丢过去两本,“都是化学,我觉得脉络还比较清晰。”
“谢了,”林时安接过去翻开,左边放书右边打草稿,宿舍很快恢复了沉默,在夜色里唯有两盏台灯发出小团的光亮,映照在两人默契的笔触和专注的侧脸上。
将近十二点,林时安撑着一身疲倦去浴室洗澡,昏昏沉沉躺到在床上的时候,下头许佟澜还在灯光里奋笔疾书。
林时安叹了口气,要么怎么说人家是年级第一呢。
清晨六点,刚睡了五个小时的许佟澜是被吓醒的。
安静无声的宿舍里,突兀的机械化女声显得格外清晰:“支付宝到账,一千万元。”
“什么玩意?”许佟澜一脑门儿官司地醒来,莫名其妙地盯着声音的源头——林时安的手机。
“没事儿,”林时安睡意朦胧的开口,“我闹钟。”
“你是什么神仙,拿这玩意儿做闹钟?”许佟澜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
林时安被他折腾醒了,反驳道:“我特意在网上下的,特提神醒脑,醒的时候还乐呵。你嫌弃我,那你闹钟多好听啊?”
“银铃般的笑声。”许佟澜一脸嘚瑟,只可惜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林时安按掉自己的闹钟,阖上困倦的眼皮,打算再眯一分钟。
然而刚刚重回梦境,一串Yin冷诡异的女童咯咯咯的笑声在昏暗的寝室响起。
“卧槽!”林时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裹紧了棉被,“你管这叫银铃般的笑声?”
许佟澜一脸无辜地穿衣起床:“不好听吗?”
最终两人各自顶着满脸低气压,到达了Cao场,列队准备晨跑。
集合乐声激昂作响,学生们红白相间的校服与鲜红的跑道两相映衬,充满的青春的朝气,和同学们困意汹涌萎靡不振的表情形成了鲜明而惨烈的对比。
众人均撑着困意,习以为常地掏出各色巴掌大的笔记本开始背诵,林时安无Jing打采地背着单词,满脑子银铃笑声,低气压得快爆炸了,忽然感觉衣袖被扯了扯,然后就对上了一张可怜巴巴的脸。
林时安意会,“你没带小本?”
童哲一脸绝望,“这不是晨跑吗,为什么你们都在晨读?”
他是真的崩溃,开学第一天的晚上,没有拉家常,没有自我介绍,上来就是四节课的自习,问题是身边的同学们都还带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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