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子的jiao软白月光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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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身体仍旧凭着惯性往前冲了几步,这才轰然倒下。

    令一个宦官早已吓破了胆子,撒手将拿着的木盘一丢,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杀——”

    第一个音节刚从嗓子眼中挤出,一柄黑刃匕首便已准确的洞穿了他的喉咙。

    李容徽冷眼看着他,慢慢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匕柄,看着更多血沫决堤似地从他的喉间涌出,蔓延过漆黑的匕面。

    就在那血沫要触及他冷白的指尖时,他厌恶似地收回了匕首。

    刀刃刮过喉间软骨,钝而麻木的几声,很快便被一具尸体倒在地上的声响所掩盖。

    李容徽甩干了匕面上的鲜血,独自行至床前,手中的匕首灵巧地游动几下,便将那张老旧的床榻变成了一大堆散落的木板。

    他从中寻出了宽而扁的一根,削尖前段握在手中,独自往庭院中走。

    一直行至庭院边缘,那两株白日里宦官嗑过瓜子的枯树下,他终于停下步子。

    木板的尖端落在浮土上,刚想铲起,一滴雨水顺着枯枝落下,正砸在他冷白的手背上。

    李容徽的动作顿了一顿,下意识地抬起眼来,望向身前的枯树。

    这棵树已死了多年了,连分枝都已落尽,只余下斑驳而枯瘦的主干。

    但是他还是能够辨出,这是一棵海棠树。

    那双冰冷的浅棕色眸子于夜幕中轻瞬一瞬,似有暖意自眼底一闪即逝。

    继而,他沉默着收回了手中的木板,行至院中离棠树最远的角落。

    尖锐的木板不断落在雨后松软的土层上,渐渐挖出两个深坑。

    两声闷响,两个重物一前一后地分别落入坑内。还有一个在夜色中滚圆如球的东西,被他的靴尖一踢,在雨后的地面上滚动了一阵,亦无声坠入。

    挖出的土被填回,踏实。室内的鲜血也被清水洗净。不多时,便恢复了这座废殿日落前的情形。

    破败、荒芜、寂寥。

    唯一的区别,只是少了一张被雨水打shi的床榻。

    而榻上拆出的木板,大多被小心地磨除了毛刺,铺在门槛边泥泞处。

    而沾了土屑的那一块,则被点燃,在大殿中心燃起一团温暖的火光。

    李容徽半跪在火堆旁,将沾过血的匕首搁置在靴边黑暗处。

    而手里则换了一支干净的木签,正借着身前的火光,一寸一寸地耐心雕刻着小木兔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这连绵半日的雨终于停歇。月光自天顶上那个破洞里透来,照得地面霜白一片。

    李容徽倚坐在那架翻倒的屏风上,和衣睡去。

    第9章 疑窦   动摇了

    而在此之前,棠音的车驾早已回到了相府。

    她匆匆回自己的闺房里将带血的斗篷换下,也来不及喝上两口茶水,便又一口气跑去了府中书房。

    顾不上等下人通传,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在房前,主动叩门:“爹爹,你在书房里头吗?我有急事寻你。”

    不多时,伴随着‘吱呀’一声长响,书房的槅扇从里头打开,权相沈厉山自房中步出。

    今日沈相休沐,未曾身着官服。但那一身久居于人上的凛然气势却并未因此收敛半分。一张冷肃面孔上没有半分笑意,嘴唇抿得极紧,每一道唇纹里都透出不近人情的刚直。

    但一见到自家女儿,那刚直便像是丢进了熔炉里似的,迅速地软化,变作笑意:“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早?可是想爹爹了?”

    想到今日这丫头回家头一个寻得便是自己,而不是她阿娘与哥哥。沈厉山愈发高兴,大手一挥对旁边的小厮道:“还不快去端糕点!顺道将里头的茶水全换了,换成棠音爱用的酥酪!”

    “爹爹!”沈棠音见状,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不是来吃糕点的,我是真有急事!”

    她说着赶紧让书房里的小厮们都退下,自己亲手掩上了槅扇,这才放轻了嗓音道:“爹爹,你说梦里的事情,有没有成真的?”

    沈厉山闻言皱眉,他不好鬼神之道。如果眼前发问得是自家长子,他肯定要重重驳斥。

    可这偏偏是他的棠音,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棠音。

    他遂摁下不悦,细想了一想,揣测道:“你可是发了什么梦魇?”

    沈棠音眸光一亮,连连点头,拉着父亲袖口的手指有些发颤:“确实是梦魇。我在花朝亭中小憩的时候,梦见了太子殿下登基后的场景。那时候他会,会——”她停了半晌,怎么也不敢重复出梦境中那可怕的场景,好一会才颤抖着嗓音道:“他会将沈家上下抄家灭族,连满府的下人都不曾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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