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非君子，亦非小人。

    既非罪人，亦非善人。

    你确实不大喜欢他，跟他做过什么无关，硬要你说的话——或许是气场不合。

    他是你的昔日仇敌。

    “为什么你还活着？”这是重逢后你们彼此安静坐下后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这很难叫人相信你实质上并不恨他。你的刺青美人悄悄地悄悄地抬头看你一眼又迅速低下，你的王妃他很少这样弱气。

    你看一眼站你旁边的大胸酷哥影卫，大胸酷哥面无表情，他唯你马首是瞻。

    你再看一眼昔日仇敌，他笑得好美。

    “小王爷是要他们也听听奴婢为何能从宫变里活下来吗？可这是奴婢与小王爷与当今的机密咧，他们这猫儿狗儿的也够资格听？”昔日仇敌笑yinyin看着你，好似除你之外其余人等皆是泥塑木偶不值一顾。

    “义父！”刺青美人忍无可忍，“既然皇上要您今后都在王府……您就不能改改昔日做派吗？您惜惜命，我一定好好奉养您。”

    昔日仇敌惊奇道：“哪儿来的猫在叫？”

    刺青美人怒而闭嘴，一腔委屈。

    昔日仇敌盈盈笑着把你也扯进他们的斗气里：“小王爷听到了吗？那只叛了我的贼猫，好似竟躲到了小王爷府中？”

    你想这话也不错，就点了点头。

    刺青美人恨恨瞪你。

    “反正我夹在你们中间！你们都来欺负我好啦！”刺青美人怒而怨道，看你时眼里又含了祈求，他希望你能容容他义父。

    你当然不会开口让昔日仇敌去死。

    你又一次强调：“我不恨他。”环顾左右，你很难看出有谁真正信了你这句话。

    于是你塌掉了端正的坐姿。

    昔日仇敌抢在刺青美人抬手前撞开大胸酷哥站到你身后与你捏肩，他同时还挑衅了义子：“你不行啊！”那含媚多情的眼这样说到。他柔声问你：“小王爷舒服吗？”

    你是诚实之人，你当然只能点头。

    刺青美人好生气。

    大胸酷哥也好生气，他默默站回去。

    你心里在回想昔日仇敌的鬼魅身法。

    “你比以前更强了——”你说，昔日仇敌打断你，暧昧说：“小王爷喜欢奴婢就好。”

    你顿时气闷。

    这是你面对昔日仇敌时才会产生的独一无二的心情。是因为他总是曲解你的意思吗？比如你刚刚说的是轻功，他却扯到捏肩技术上，确实，捏肩他也很有一套。

    “皇弟没废去你的内力？”你直截了当问了出来。这话一出，你感到刺青美人又很紧张地看着你。昔日仇敌给你捏肩的劲道还是那么合适，他从容地说：“小王爷知道的，奴婢一身武功师承你的父皇。如今皇上一身武功又师承了我。自然，当今并非尊师重道之人——”刺青美人急切站起又跪下想向你替义父讨饶，他的义父却不急不缓继续说道：“但我这一身武功护卫小王爷可有大用，当今素来任人为能咧。”

    你倾身拉起软在地上的刺青美人。

    昔日仇敌捏肩的手臂随你一同自然位移。若非记得，仅靠肩上的感觉，你几乎以为你没有移动过。

    “……皇弟向来实用主义。”你慢吞地说，“当初你势重，他就能以皇子之身年年日日讨好你。我自愧弗如。”

    刺青美人忽然吻住你，你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恐惧——妄议皇帝，恐刀斧相加。

    你知道刺青美人只是怕你遭遇不测。

    昔日仇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良久。

    议事厅内温情脉脉。

    刺青美人被你吻得软在你怀里，他动了情，害羞地拉扯你，希望你能到床上与他继续，你笑着拍拍刺青美人的脸，你同样也很有兴致继续——此时默默看了你们许久的昔日仇敌说：“不止皇上能忍辱，我也很能忍辱。小王爷，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确信这两个“忍辱”不是一回事。

    昔日仇敌口中吐的第二声“忍辱”，音缱绻低yin，披着旖旎风月来勾勾缠你的心，你们对视，彼此俱已明。他柔美而笑。

    你说过，你的昔日仇敌艳丽到yIn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