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然后趁早改掉，趁早解脱。”竹子穆眉峰一挑，“行了，等她出现再想办法不迟，走了一”

    话毕，他退出房间，将把手一拽，门就自己碰上了。

    嗯，随手关门，是个防偷拍的好习惯。

    第11章 冤家路窄

    偷拍失败，但生活和工作还要继续下去。

    之后三周，在林总监与吴佳佳的双重“高压”下，竹文心是企划得想，“狗仔”得当，顺带还要应付比自己官大几级的高大经理，这日子是真不太好过。尤其下周就要开下半年的年度企划会了，整个企划部的空气都异常胶着…··…

    更让她好气又好笑的是，吴佳佳居然每天在她枕边摆一朵塑料花，作为“鞭策”。竹文心为在夹缝中求生存，费劲地通过谈判把“每天一张照片、一条信息”换成难度较低的“每天三条信息”。而谈判结束时，某女竟还大言不惭地表示自己没那么肤浅，只看皮囊，更愿意去了解贺磊那好看皮囊下的有趣灵魂！

    然而，灵魂哪里是那么容易了解到的竹文心在公司时不得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尤其不能错过的就是午餐与下午茶的八卦时间一尽管她完全不感兴趣，还是得耐着性子旁听，偶尔状似无意地追问几句关于吴涛的话题，也只获悉了诸如“吴总只喝蓝山咖啡”“吴总经常加班，但又绝不超过八点半”“吴总不吃辣”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连竹文心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张不开口，谁知吴佳佳倒对这些消息颇为满意，全都仔细地记在备忘录里，从晚饭后到睡觉前，最少要从手机里调出来四五次，然后一条条地看着傻乐。

    于是到了第三周的星期五晚上，枕边的塑料花不见了，变作眼前的两张电影票晃来晃去。

    “小心，这周辛苦你了！”电影票后是吴佳佳笑弯的眉眼，“明天请你去逛吃逛喝，再看场电影？”

    “不了。新企划还没有头绪，课题报告也一个字都没动呢，没心思出去。”竹文心边捶肩，边摆手。

    “哦，那你去吧！下周也要继续努力哦！”电影票毫无诚意地瞬间消失。

    看着吴佳佳一溜烟蹿上床，竹文心噎住几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的良心一直活蹦乱跳！”从窗帘中伸出一个脑袋来，吴佳佳笑着应了句，然后随口问起，“对了，那个APP好用吧？十个’虚拟男友‘里有没有特别对眼的？”

    “唔……还好吧。”竹文心突然支吾起来，拉开椅子，坐到桌前，心不在焉地归整着桌上的东西，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久等不来下文，吴佳佳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索性把半个身子都探出床栏，一脸兴奋：“还真有看对眼的啊？从聊天里能看出来对方是做什么的吗？高矮胖瘦？兴趣爱好？”

    一套调查户口般的说辞。

    不用回头，竹文心也能想象到好友吴佳佳的脸上一定露出了姨母笑：“算不上，就是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和’我‘的聊天记录特别多。”这段时间虽然忙，但课题的事情她也从不敢懈怠，时不时就会关注APP里的情况，几乎每次打开，和某个人的对话框右上角都是99＋，怎么能不引起她的注意呢？更何况那个人的昵称，她之前还对吴佳佳吐槽过一

    是的，就是那个叫“颜值在线”的家伙，总是和她这个“智商在线”互过。

    起先她觉得这么多条聊天记录，肯定重复啰唆，缺乏主要内容与中心思想的提炼与概括，和之前转了专业那俩舍友经常在宿舍里与男朋友煲的电话粥一样，没有营养，不值一看。但也就是在前两天，企划部一天下来连续开了四场会，难得累到竹文心也只想瘫在工位上“消极怠工”，这才打开APP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起历史消息，借此把下班前的最后半个小时随意消磨掉。

    可这看着看着，她发现两个“虚拟恋人”的互居然还挺有趣，“颜值在线”的见识面不窄，话题天南地北地绕着，怎么都不会冷场，看得她时不时轻声发笑，神奇地将一天工作的疲惫扫空。而且不得不说，这款APP在大数据的收集与分析下，Al还原度差不多可以打个九十分，虚拟的“她”所发出的表情，所回的消息，都很符合她本人的人设呢·……

    “小心？小心！”也不知道吴佳佳是什么时候又从床梯上滑下来的，整张脸贴近她，笑得贼兮兮的，拿腔拿调地拔高音量，“你这个样子·…·不会这么快就着了爱情的魔吧！”

    原本出神的竹文心吓了一跳，不满地拍开她，反唇相讥：“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我着什么魔啊？你才是着了吴涛的魔，贼喊捉贼！”

    “嘶……但老夫夜观星象吧，你这分明是红弯星动了。”吴佳佳于是直起身，一手抚着不存在的长须，另一手有模有样地掐算起来，末了还点头下了断言，“嗯，只等一周后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