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看着怀里的父亲，他很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比母亲陪伴他的时间长了很久。

    高辰轻喊了一声：爸。

    高大山真的睡熟了，没有反应。

    高辰慢慢架起高大山的胳膊，蹲下把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轻轻抱起两条腿把高大山背了起来。

    听着微微的鼾声，高辰边走眼泪边流，终于还是无声顺着眼镜下的鼻梁落了下来。

    82  高大山家  日  内

    高大山一早就出院回了家。

    高扬打开门看见欧歌和张慧：欧阿姨，张慧你今天不上班？

    高扬向里面喊着：爸，欧阿姨张慧来了。

    书房门打开，高大山自己遥控着轮椅出来了。

    张慧看着才一个多月不见的人，不由得惊呼一下赶紧捂住嘴巴，欧歌看了她一眼使着眼色不要这样。

    高大神轮椅碰到了门框，还不熟悉这个轮椅，高扬走过去帮忙倒没注意到张慧刚才的举动。

    张慧忍着心中的惊讶和心疼，努力的让自己正常说话，但一张嘴，噎着说不出任何字。

    解救出来，病瘦后的他脸上皱纹和老年斑异常明显，松松的眼睛架在鼻子上，脖子的皮松弛着，三伏天我们短袖裙子，他穿着毛衣长裤带着帽子微驼着背，这是张慧见到过病魔折磨的最揪心的画面。

    高大山依然乐呵呵地给张慧打着招呼：慧慧来了，过来坐会。

    张慧听见沙哑的声音后，喉咙哽咽了一下，眼见就要落泪。

    欧歌一看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张慧，看着高大山说：你就不请我坐坐。

    高大山呵呵呵又乐：哎呀，欧老师，咱俩就不要见外了。

    张慧深呼吸迅速擦了一眼，收好心情快速地说：高叔叔，我来看看你，一会要回去上班了，门口有我给你拿的酸米糕，你尝尝好吃不好吃，我下回还拿。

    高大山扬着手：你来就来，下次不要给叔叔拿东西了啊，叔叔什么都不缺，你们挣钱不容易给你自己攒攒，下次再来什么都不准拿啊？

    高大山故作虎着脸，张慧听着更不是滋味，点着头：诶，知道了。

    高扬一听有点哭腔，刚才那样他不是没有看见，打着岔：哎呀行了行了你们聊，我去送送她，她上班该走了。

    拉着张慧往外走。

    83  高大山家  日  外

    咣当门关上，两个人背着门口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谁也没有说往外走。

    张慧抹着泪，高扬在她后面站着等着她平复自己心情，但他自己何尝不是也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几分钟后，高扬吭了一声说：走吧，送你下去，他会在窗前看着你离开。

    张慧哭着腔：嗯。

    高扬送她上车再见，楼上的两个人望着车远走。

    高扬看了一眼楼上果不然两个头影，抬脚要上楼却转身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84  高大山家  日  内

    窗台边的二人看着车走远，高大山悠悠的道：张慧是个好孩子，你有福气欧老师。

    欧歌拿起手边水壶看着要枯萎的花，浇着撒着水。

    说：哎呀高老师你也有福气，这两个孩子那么优秀，你不偷着乐呢！

    高大山点点头很赞同，两人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半晌高扬回来了，手里提溜着一大袋子菜。

    高扬看着客厅没人，疑惑一脸以为出去了，把菜放下听到书房有声音。

    他走过去，书房没关严高大山欧歌在里面写字书法。

    欧歌在旁磨着墨：我说，你这楷书不行啊。

    高大山：哼，我这是颜筋高骨，这要是以前啊，我这是可以裱到门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