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点点头：“是。”

    良久，李宥低着头，声音闷闷地道：“好，本王知道了。”

    紧闭着的门被打开，李宥一脸乖巧地恭送张衡出门。

    张衡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真是冥顽。”

    “郡王还是不肯好好读书吗？”府里的老太监担忧地问。

    “监事放心，圣人那里我会好好说的，只是郡王到底心不在此。”张衡温和地劝慰道。

    这叫什么事！还要张侍中去跟圣人说好话！老太监歉疚地低下头：“劳烦侍中了。”

    身在事中的顾瑜难得有两日安生日子，便寻了棋盘在家里下棋。

    顾瑜家里的婢女们被打发出去后，甘姑姑本想买几个回来，被顾瑜制止了，说家里用不上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钱给人发俸禄。

    “原本就没剩多少钱了，还有这么多口人，我可养不起。”顾瑜如是说道。

    于是古伯便兼职了门房和洒扫，甘姑姑负责每日三餐，张裕和张全负责跑腿采买搬运护院。四语……四语负责陪顾瑜玩……

    郡主府更不像郡主府了。

    古伯说有人来找时，顾瑜正在和四语有一搭没一搭地下棋。

    “找我？”顾瑜想了想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但是显然没想出来：“什么人？”

    “说是采蝶轩的大掌柜。”古伯回答。京城里的人他不认得，但是采蝶轩还是略有耳闻的，一个规模很大的金楼，在大周各地都有分号。

    “谁？”没想到顾瑜还没发话，甘姑姑就失声喊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甘姑姑连忙告罪然后解释道：“采蝶轩是我朝最大的金楼，经营脂粉首饰，换句话说就是金山银山……”

    “这样的商号，背景也不小吧？”顾瑜问道。

    甘姑姑点点头：“正是。采蝶轩的幕后主家，正是当朝大相公王充。”

    顾瑜听到这里不免惊讶：“不是说官员不得经商吗？”

    “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甘姑姑含蓄说道。这在京城不是秘密，所以这话是可以告知顾瑜的。

    嚯……

    “因为是外戚的原因，王相公位高权轻，因此经营商号也是无伤大雅的事。”

    实际上王充不是因为女儿是皇后才当上宰相的，而是因为他有权有势还有筹谋，女儿才有幸成为皇后的。成为外戚后王充手上的很多权力都交了出去，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也未必想当外戚。

    这样背景的人为何找顾瑜？

    不禁甘姑姑不解，顾瑜也很疑惑。

    来人被请进门，一身金玉打扮，身姿窈窕，再一看，脸看着还挺年轻，但是头发略有银白，少说也有三十多了。

    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两个小厮，通身打扮很是气派。

    来人倒是不倨傲，尽管身后是王相公，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待顾瑜赐了坐后才坐在下方，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采蝶轩的大掌柜，人都称一声玉娘子，今日有事叨扰郡主，先带了礼物赔罪。”说着就吩咐婢女呈上一个盒子。

    玉娘子打开盒子，包着锦帕拿出里边碧绿的簪花。

    “一点儿小玩意儿，希望郡主喜欢。”

    簪花样式别致新颖，簪挺细细却是纯金的，在尾部更是镶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翠玉，一看就非凡品。

    甘姑姑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

    顾瑜开口问道：“东西不错。玉娘子找我何事？”

    这么干脆呀……

    玉娘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以往打交道的人都是客客气气说半天场面话才开始说正题，不过今日是跟一个小儿打交道，想来小儿都是这般心直口快。

    想到这里玉娘子也不拘泥于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此趟叨扰，是为了跟郡主做生意。”

    生意？顾瑜不解。

    第二十六章 分利

    玉娘子开口说道：“寿城的分号传来消息说章府的大夫人头上的白发居然一夜之间都变成黑发了……仔细查问了才知道是郡主在章家借住时，给皇后殿下准备的礼物，在那里也留了一份。”

    玉娘子满脸微笑，并没有撕破脸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