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派大比在新月峰举行，驻守地当然有直接传送到新月峰的阵法，只是传送一次需要花费十块中等灵石，小气的郑中秋当然舍不得。俩人收拾了几件衣服，打算走路去。

    在崎岖的山路走了一个早上，于成龙忍不住问道，“我们为什么不骑仙鹤去？”他指指头顶一闪而过的白鹤。

    “因为我们没有。”郑中秋低头走路，看见有用得上的植物，随手就拔，放到自己的空间里。

    “大黑一家不是可以载人吗？”

    “咱们要低调。”

    “那传送阵法呢？”

    “浪费灵石！”

    “贴风系加速符也可以啊！”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他记得明明上万张啊！

    于成龙不满地道，“黑玄给的鹤玉牌，不用灵石也可以载人飞，那总可以用了吧？”

    郑中秋眨眨眼，理由随口就来，“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啊！”低调啊。懂不懂？少年！

    于成龙心里嘭嘭跳，连耳廓都红了，他假装咳嗽一下，“……咳，山路不好走，我拉着你。”如果忽略他头顶突然钻出的小角的话，于成龙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

    郑中秋好意提醒，“你的角钻出来了。”

    少年的恼意从前面传来，“……少罗嗦，快走。”

    “咩~”一头大水牛从半路杀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郑中秋。

    “谁家的大水牛跑出来了？我们可没有穿红衣啊！”郑中秋看看俩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一身窄袖青衣的下等杂役打扮。

    于成龙又问，“为什么不能穿红衣？”

    “据说牛看见红色就会受刺激，就会忍不住要撞人！”

    于成龙一眼就认出了它的身份，“这是昔照！昔照也爱撞人吗？”

    “哼！哼！”大水牛鼻子频频出气，“愚蠢的凡人！”它昂着头骄傲地道，“吾今日赐予尔等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誉，准许尔等以虔诚之心侍奉吾。”

    这，郑中秋和于成龙面面相觑，“你听得懂吗？”、“听不懂！”、“我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是不是找错人了？”、“估计是找黑玄吧！”、“可能。”

    大水牛见俩人无视它自顾自地聊天，顿时恼羞成怒，两只大弯角尖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呵斥道，“凡人，尔等竟敢无视吾！”

    郑中秋被它的大声吓了一跳，“对不起，牛爷爷，我是穷人。没有通灵草，没有引神香，没有聚灵炉，没有银河水，不是我叫你来的。”

    昔照听闻，两只大眼睛仿佛酝酿着雷电，“尔等区区一凡人，胆敢拒绝侍奉吾？”

    “不是，”郑中秋苦着脸，“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于成龙一把把郑中秋拉到身后，与昔照相互瞪眼睛，“你敢欺负中秋！”

    大水牛眼里的怒气霎时散去，“不是，我只是想叫她养我而已，”它当然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青龙神君大人，虽然他现在实力弱，但日后是惹不得滴吖。一紧张，原本装腔作势的话立即变得正常了，“我好歹是从虚空来的昔照，给我点面子嘛！”

    于成龙瞪它，“不准欺负中秋。”

    “好，好，好，”昔照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唯唯诺诺地靠近郑中秋身边，用牛角蹭蹭她，“咳，我不是有意吓你的。我就是想跟着你，只要你经常给我吸混沌之气就行了。”

    “……啊？”画风转变得太快，郑中秋的脑子都还转不过来，“可以拒绝吗？”她喃喃自语。

    “当然不可以！”昔照昂着头，“你去哪里找像我这样好的虚空兽？”

    对干活有怨念的于成龙立即提要求，“如果你要留在中秋身边，就要干活！”

    昔照答应得利索：“没问题！”不就是给人类看看过去嘛。小意思！

    “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你是虚空兽，不能在别人面前说话！”

    “……可以。”为了一口混沌之气，它咬咬牙答应了。

    平白得了一头大水牛，郑中秋和于成龙都眉开喜笑的。一个想着有交通工具了，一个想着有劳动力了。俩人异口同声，“载我们去新月峰！”

    昔照：“……”不是干文职吗，怎么变成出苦力的了？好像亏了，怎么办？

    有了昔照代步，脚程也没快多少。正值五月，山花漫澜，蜂蝶繁忙，俩人一牛慢慢地走在山间，蓝天白云，微风拂面，郑中秋深吸一口气，“啊~空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