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川，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她不知羞的毛遂自荐想做他身边最亲近的女生。她暗恋他三年，好不容易考上他所读的大学，成为他的学妹就是为了能接近他，做他的女朋友。

    “想做我女朋友的人不止你一个。”慕北川没有直接拒绝，却清楚的让她知道她情敌不少，能否顺利上位得看她的本事。

    “你觉得我做的菜怎么样？”想了半天，她终于想到了自己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优点。他喜欢吃她做的菜，还不止一次称赞她手艺好，人勤快。

    “还行吧！”他终于放下书，抬头给了她一个笑脸，看得她脸红心跳。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菜怎么样？”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以另一个方式表达她想做他的女朋友。

    “可以。”他笑得更开心了，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至此，他们时常一道出现在公共场合。

    “慕慕，慕慕……”念着慕北川的名字，艾含笑热泪盈眶。

    那一年，她为了席君诚抛弃了慕北川，现在席君诚不要她了，他是回来见证她的报应吗？

    她至今记得他绝决的离别赠言：艾含笑，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我发白誓。

    可是至今她都没有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就算当时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她也不会后悔。

    席君诚救了她母亲的命，她只能以身相许作为报答。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她暗恋了他那么久，那么多个日夜念着他的名字醒来，睡着，他是她最美的梦想，是她梦寐以求的良人。离开他，她比他更心痛。

    可是，她却不得不忍着心痛离开他。看着他伤心的离开，她在他身后哭得肝肠寸断。

    结婚三年，她一直努力讨好席君诚，想尽早帮他恢复健康，人前她笑得甜密无比，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过得很幸福。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人后，她时常偷偷想念着他，含着泪，念着他的名字不停的说“对不起。我爱你。”

    直到那一天，席君诚兴奋的抱着她说：“我爱你，含笑，我好爱你。”

    她才想起她早己嫁给席君诚，再没有了想他的权力。

    从此，她慢慢忘了他，全心全意做席太太。

    远远的，慕北川站在艾含笑看不到的地方冷眼看着她，嘴角带着冷酷的笑，“艾含笑，你后悔了吗？”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艾含笑看向慕北川所在的方向，慕北川先一步缩回了身子。

    歇够了，艾含笑又往前走，同样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不想停下来。

    慕北川一直远远跟在她后面，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就像很多年前，她跟在他身后那样。

    昔日的恋人，如今的陌生人，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直到太阳下山，她的脚上起了水泡，再也走不动为止。

    她站在人海中，茫然四望，找不到来时的路，也分不清回去的路。来来往往的人流推攘着她前后左右的移动。她像没有生命没有意识的木偶一样流波逐流。

    女、人是萍，男人是水，家庭是瓶。萍随水动，瓶装水萍。如今她的家散了，男人走了，只剩下她这无水无根的萍干枯在泥泞中。无人拯救，无人怜悯。

    脚下一软，艾含笑跌倒下去，几双收不住的脚从她身上或轻或重的踩过。但她却并不觉得怎么疼，挣扎了几下却站不起来。

    一双有力的大手扶起了她，那是一双白晰的男人的手，指骨分明，指甲干净。

    “谢谢。”艾含笑感谢的抬头，却在看清他的模样时吓得一抖。就要挣脱逃离。

    而那双大手却紧抓着她不放，拥护着她走出人流。

    “慕慕，许久不见。”艾含笑轻声细语，嘴角微微勾起。

    “许久不见，你一点没变。”慕北川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嘴角微微勾起，含着淡淡笑意。

    慕北川松开了艾含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怎么会没变？”她都快三十了，己经老了。老得都不再让席君诚喜欢了。

    “真没变。你的模样，你的声音，你的动作跟十年前一模一样。若不是你手上戴着婚戒，我都以为这是个梦。梦醒了，你还追着我跑，让我等等你呢。”慕北川的目光落到艾含笑戴着婚戒的手上，目光幽远，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