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锦江路步行街,烈日下带着鸭舌帽的少年低着头从行人中穿过,他穿着宽大的白色恤,劣质的布料已经被洗得泛黄,趁得少年裸露在外的手臂异常白皙。
冬阳站在人行道上心不在焉的等红绿灯,因为最近冬阳的“业绩”太差,昨晚被王老三叫了去,对方没有直说,反而被要求喝两杯,冬阳虽然疑惑,还是听话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王老三和老四在那里吹牛皮。
冬阳偷偷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他想要回去休息。
这边冬阳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门外有了动静,王老三放下酒杯喊上冬阳一起出去。
冬阳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直到看到一辆眼熟的面包车,他才浑身绷了起来,而王老三就像是没有发现冬阳的异常,依旧压着冬阳的肩膀。
“小阳啊,你知道他们等会要去哪吗?”冬阳忍不住浑身发抖,王老三没有等冬阳说话就继续说到“回到那个chaoshi的地下室去,哎,你看,那个人。”冬阳顺着王老三的话音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这一群半大的孩子里很显眼,因为这人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他的双腿被折成了奇怪的弧度,似乎里面没有骨头一般,蓬头垢面的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家伙,起了异心,想要退出,哎,咱们这行,哪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呢。去去去,赶快拉走,真他妈臭死了。”听着王老三的话,冬阳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翻腾的恐惧,王老三走过去收了钱就开始赶人。
王老三把冬阳留下了过夜,冬阳躺在松软的床铺上一夜不敢合眼,他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被王老三打断了双腿,每天被扔在天桥下乞讨,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冬阳就被老四带着去行窃,只不过天气炎热,马路上的人不多,蹲在路边等了一上午,老四这才将冬阳放走。
路边的红路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绿灯,冬阳压了压帽子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城中村的老房子里。
冬阳还没有走到老房子那,就听到中年女人尖利的嗓音“绝对是那个小子偷的!就不该租给他!看看他那个样子哦,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冬阳知道这是在说自己,他没有在意,低着头就要从这些人身边过去。
“哎!你给我站住!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手脚怎么这么不干净啊,什么东西都要偷!说你呢,你走什么!”房东一个箭步抓住冬阳的手臂,就开始骂骂咧咧的说话。
冬阳低着头撇了撇嘴,抬起手就要离开,房东以为他要打人,声音更大的开始嚷了起来“怎么着你还要打人啊!”另一只手就向着冬阳的脸颊抓去。
“够了,他偷什么了?”冬阳听到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敢转过身去看来人。
霍霆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冬阳的住处,正巧就看到不听话的小孩被人打,霍霆“啧”了一声,走过去制止住了妇女的动作。
房东看到冬阳竟然又帮手,就要破口大骂,结果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出现,低着头和房东说了几句话,房东脸色不佳的看了看冬阳,又看了看霍霆,哼了一声离开了。
冬阳站在一旁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被抓到的小孩,可怜兮兮的;霍霆抬脚踢了踢他“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房间小的可怜,不过还算干净,只是终日不见阳光,屋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霍霆走到床边坐下,不堪负重的破床发出哀鸣。
冬阳站在门口,手脚不知该如何放,僵硬的像是一个木头人,他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霍霆,发现对方正在看他,嘴角勾着,眼中还藏着戏虐之情,冬阳赶忙低下头遮住自己发红的脸颊。
“又偷什么了?”听到霍霆发问,冬阳先是一愣,随后才说到“我没有......”
霍霆挑挑眉“没有?那怎么乖乖的站着挨打?”他可记得当初冬阳是怎么谎话连篇的骗他的。
冬阳不说话了,低着头站在那里,受了委屈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过来。”
冬阳乖巧而又听话的走到霍霆身边,他大概知道对方为什么来找他了,没有等霍霆发话就跪在了地上,伸手就像霍霆的下身摸去。
“这么急不可耐?”霍霆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把冬阳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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